齊刷刷地大刀揮舞而下,跪在第一排的百姓們竟然就如此地被砍下了頭顱!看到這一幕,所有的士兵都驚呆了,根本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哪裏還是打仗!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刻,又一批人被拉了出來,迅速被砍下了頭顱。
所有人都憤怒到了頂峰,怒吼狂罵不止,險些就無法控製住他們暴走的情緒打算衝出陣去與菲羅拚命。王元天振臂高呼:“冷靜!”
所有士兵都被他那渾厚高亢的喊聲鎮住了,他沒功夫喘氣,趕緊說道:“若此刻被他們激將亂了陣腳,莫說百姓們依舊難逃一死,我們也會因行軍毫無章法而被他們趁勢擊垮!但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但是如果不該死的都死了還打什麼仗!幹脆我們都跑去讓他們砍頭得了!”
雖然胸中悲憤不已,卻無奈王元天說的是實事。大家隻能忍耐著,再忍耐著。見如此激將竟然不成,那菲羅前鋒竟然拉出了第三批人打算繼續砍。
王元天哪裏看得下去,或他才是這一群將士之中最無法忍受如此情形之人。他死命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腦袋可以正常使用。突然,他高喊起來:“弓箭手何在?”
一排弓箭手齊刷刷地站了出來。
“我……我王元天,今日或會下一個不該下的命令。但是,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你們且都怪我,莫要怪罪其他任何人!弓箭手——若是他們還敢砍百姓,就射死那群狗娘養的菲羅人!若是不小心射中了其他人……戰場之上,也無奈!能救幾個是幾個!橫豎都是死,還不如一搏!”
弓箭手們沒有一個退縮,也沒有一個埋怨。他們立刻就擺好了架勢,準備隨時射穿那些拿著大刀的菲羅士兵。
那一群被架著預備砍頭的百姓們哭天喊地著,聲音傳到了士兵們的耳朵裏,恨不得把自己的骨頭也抽出來扔出去砍了那些敵將,而他們正在經受的這種煎熬與難忍,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那菲羅前鋒毫不示弱,依舊下令砍頭。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王元天對著那群被拴著正要被砍的百姓們大喊一聲——“快低頭!”
就在聽見了王元天的聲音順勢低頭後,弓箭手們與此同時射出了手中的箭——瞬間,弓箭手們都淚崩了,隻見那上天也相助於他們,所有跪在地上的無辜百姓都沒有受傷,而那些菲羅士兵紛紛中箭,有的則當場被命中要害而身亡。
如此一來,幸國軍隊的軍心再次振奮,他們再次高呼了起來,興奮不已,而菲羅國的士兵們則受到了心理上的打擊。他們沒想到,弓箭竟然能夠被幸國軍隊實用到如此精準。
見將士們都恢複了正常的狀態,王元天再也忍不住了。他高喊著衝刺,第一個衝在了隊伍前麵,欲斬殺了那下令屠殺百姓的菲羅前鋒。
悲痛,無助,亢奮,仇恨,一係列的情緒同時爆發,使得幸國的士兵們如同被打了強心針一般地,各個都如同天降的猛士,高喊著,狂奔著,揮舞著手裏的武器,與敵將廝殺了起來。
三十萬人,頃刻間,竟然就斬殺了敵軍近二十萬士兵。而那菲羅前鋒也被王元天砍下了頭顱,並插在菲羅軍旗之上高舉過頭,潰敗著菲羅軍心。
在後方的菲羅將軍見形勢不妙,則命令部隊撤回巴府城門外。
待他們撤離了隊伍,三十萬駐軍進入了巴府城內。
所有人的臉上都沾滿了血跡與淚痕。他們看著滿地的屍體,不光是菲羅人,還有許多城中百姓,甚至還有自己的相識之人。士兵們將幸國百姓的屍骸都好好得整理排放在路邊,共同哀悼。哀悼的時候,沒有聲音,一片死寂。沒有人嚎啕大哭,即便是哭泣,也隻是默默地流著淚,緊緊咬著牙關,手也緊攥著拳頭,或死死抓著自己手裏的武器……
而在巴府的原駐軍,隻剩下了僅僅三千人。巴府的守城將軍已經殉職,宋辰天身負重傷,帶著那幸存的三千將士與三十萬援軍回合。
王元天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那宋辰天一眼,就轉身離去,安撫士兵,打算想辦法重新振奮起軍心來。
宋辰天看著王元天的反應,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知道,王元天看自己不順眼,因為自己曾經挑釁皇帝,而皇帝又是王元天的好友。可是,平日裏,他若有任何小事做的不好,王元天都必然會冷嘲熱諷。而今,他卻什麼都不說,這讓宋辰天實在難受。
他走到王元天麵前,深吸了一口氣,略帶哽咽地說道:“王將軍……你就罵我幾句吧!這樣我心裏能好受些!”王元天瞥了他一眼,回道:“就讓你憋屈!想要痛快,自己想法子去,多殺幾個敵軍首領,保準你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