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玄來到了淳玉公主麵前,似是姐妹聊家常,卻又不緊不慢地套著話。
“我也知道你們擔心我的狀況,隻是再怎麼擔心也得信禦醫的話不是。我爹爹就是禦醫,他們的本事我還是很清楚的。雖說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們也就別太當回事了!”
淳玉一驚,心想卿玄提到的“不愉快的事情”是否會是林萱的咒罵之詞,但她也不敢明言,隻是含糊其辭地回道說:“是啊,看你氣色如此之好,臉上的膚質都變得比先前更是滋潤,我聽說你這幾個月除了胃口不如往常,也就沒有其他害喜不適的狀況,我自然是不擔心了。不過宮中侍從們會有多慮,也是為了你好!說明他們心裏真心是把你當成自己的主子愛戴著呢,好好伺候你是他們的分內之事,你自然也不用太在意。”
“咳,我是想不在意,隻是他們太在意了,我也會不舒坦不是?”卿玄笑侃,“即便是有人想讓我不舒坦,我倒也不會輕易認輸。隻是這身邊一群在乎我的人如果都被鬧得暈頭轉向,我這心裏頭可就有愧疚了呀!”見卿玄說得如此認真,淳玉有些動搖了,她覺得卿玄定然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天底下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哎,也是,誰能想到那林萱竟然如此惡毒說出詛咒之詞,大家擔心在意也是在所難免到了……”聽得淳玉此言一出,卿玄的心一沉。她依舊不動聲色,隨意聊了幾句後就回到了椒雲殿。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套話而讓淳玉心生愧疚。於是,就正兒八經地問起了自己宮裏的宮女們。
“娘娘,林萱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們豈敢說出口啊!而且淳玉公主再三囑咐我們任何人不許提及此事……”
卿玄伸手扶起宮女,“我怎會怪罪你們呢,事情我是略知一二的了。你們放心,如今母子皆平安,我也自問為人至今從未做過虧心之事,又怎會懼怕他人胡言?”
已經受了種種刑法的林萱此事正昏迷不醒。海全自認已經是很心慈手軟了,才用了最輕的刑具這林萱竟然就撐不住了,昏死過去了好幾回。而她依舊死咬唇齒不肯開口,也是讓海全心中焦急萬分。
一盆冷水潑上去後,林萱抽搐了幾下,睜開了眼睛。海全蹲著身子,“林萱啊,算我求你了,你就說實話吧,給你上這麼些刑罰我也是看著受不了啊!”海全依舊語重心長,想以此動搖林萱的心。隻是,林萱依舊木訥,裝作失神的樣子。
無奈,生怕再動用刑罰恐怕就會要了林萱的性命,海全則命人把她帶了下去並給她包紮了傷口煮上了薑茶。
不約而同地,海全與淳玉公主又來到了向隆處等候。
“公主安好,不知這會兒前來是有何要事呀?”見海全問起,淳玉也不做隱瞞,“咳,便是那林萱咒罵之事,讓皇後娘娘知曉了,我擔心狀況,就想先讓皇上心裏有個底。”
海全歎息搖頭,“哎,這也瞞不住多久不是……我可是連著兩三日審問那林萱,她就是死活也不肯說出事實來!我生怕把她給折騰死,這會兒就讓人把她送回去了……此事還真是難辦,無法替皇上分憂,海全真是罪過啊……”
“你也莫要自責,此事換做是誰都難做。”淳玉也無奈而應著。
二人既然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向隆便同時召見了他們。聽他們逐個敘述完現在的狀況,向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不明白,那主使之人究竟使了什麼法子讓林萱如此死守……”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你們可還記得伍聃?”向隆身子探前,“當時他也是自稱被人迫使從而做了行刺之事——此人現在在何處,可還好好活著?”
“回皇上話,伍聃活的好著呢,他的家人也被找著了。隻是那幕後之人做事實在謹慎,奴才查了許久都沒能找出些有用的線索。如今隻好命人嚴加看管著伍聃,不讓他出現閃失,以備日後有所用處……”海全如此回道。向隆很是滿意,“他也是與世隔絕了許久,如今……是時候放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