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和北亮哥倆來到了栓馬胡同,見一座白牆灰瓦的院落擋在眼前,門前一對石獅子臥在那裏,朱紅的大門,瓦亮的一對門環。北明上前敲門,從門裏露出了一位老者的上半身,問道:“二位找誰?”
北明道:“我們找房大俠,請問這是他的府第嗎?”
那老者道:“正是我家主人的府第,等一會兒我去通秉主人。”
不大一會兒,老者陪著一位身高九尺,滿臉胡須的大漢走了出來,那大漢問道:“找在下有何事?”
北明道:“我們哥倆是西安郡馬府的北明和北亮,來向大俠求一樣東西。”
那大漢正是房添合,是公瑤的舅父,他正想找北明北亮報殺害外甥公瑤之仇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問道:“是你們倆殺害了我的外甥公瑤?”
北明點點頭說道:“他該死,他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死有餘辜,你是他什麼人?”
房添合立眉橫目的說道:“我是他舅舅,他是我外外甥,你們說你們倆今天怎麼個死法吧?”
北明道:“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哪?你自稱天下第一劍,那我就要看看你的劍法了,看你夠幾斤幾兩了!”
房添合心想,你也太狂了,天下武林誰人不知我開封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唯獨你敢在我麵前裝大,今天非讓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不可,想到這他把嘴一撇問道:“你們倆是一起上,還是單挑?”
北明不屑地說道:“收拾你還用得著我們哥倆嗎,一個就足夠了。”
說著兩人就動起手來了,房添合使的是天下有名的青風劍,北明使的是天下有名的日月風雷刀,隻見刀光劍影,不見兩人身形,刀劍相碰火光亂迸。兩人從地上打到了牆頭上,又從牆上打到了樹上,上竄下跳如同兩個精靈。打到八十多個會合時房添合甩出三枝金鏢來,被北明左手接住,這下子房添合可有點慌了,他這一不留神,北明的寶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房添合閉著眼睛說道:“你殺我吧,殺我死也要噴你一身血!”
不知什麼時侯在飯堂吃飯的那位老者出現在了眼前,老者上前扒開北明的寶刀說道:“何苦這麼認真?自家人有什麼說不清的?”
北明本來就不想殺人,把刀抽回來,老者問道:“白春guang是你師父吧?他就沒跟你說你有位師叔叫房添合?這位就是你的師叔,快過來見禮!”
一句話把北明造蒙了,心想:我沒聽師父說過呀?怎麼還有位師叔?他正在猶豫時,北亮說話了:“打不過人家就說是師叔,那有這麼不要臉的?”
那老者氣哼哼地說道:“師叔就是師叔,哪有冒認的道理,打不過你們是真,這師叔也是真,這還有假的?”
北明納悶道:“我沒聽師父說過呀?”
“你師父去少林寺找那住持老和尚單挑敗北,那有臉還張揚師父和師弟的名號,我連你師爺都知道是誰,叫天齊子,你師父連你師爺的名字都沒告訴你,他沒臉說呀。”老者說道。
“老人家,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都六十歲的人了還能跟你們年青人說謊?”
北明上前一揖道:“師叔,師侄無禮了,得罪了師叔請原諒!”
房添合一聽北明是自己師兄的徒兒,心裏非常高興,雖敗猶榮:“沒想到師兄白春guang有你這麼好的徒兒,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慚愧,慚愧!”他轉臉向老者說道,“老田頭,和我兩位師侄一起到客廳吧。”
老田頭一樂道:“主人先請。”
房添合拉著北明北亮的手,四個人一齊來到了客廳,下人獻上香茗,房添合道:“大家喝茶,喝茶。”
喝了一口茶,老田頭開門見山的說道:“你這兩位師侄是為了尋找天下第一名刀來找你的,那把名刀叫天地乾坤刀,拿出來讓老朽也長長眼吧。”
房添合道:“我哪有什麼名刀啊?你聽誰說的?這不是沒影的事嗎?”
老田頭道:“別賣乖了,不是你殺了淫婦柴蘭花嗎?她使的就是這把名刀。”
房添合道:“我殺她時她己經沒刀了,是手拿一把寶劍同我交手,沒過五個會合,便被我給殺了,這就是整個的過程。”
老田頭道:“別瞞我們了,你還真會裝相。”
房添合起誓發怨地說道:“天地良心,我要是真得了哪把寶刀,我有什麼不敢示人的?沒有就是沒有嘛。”
老田頭見房添合被逼的這樣了,相信他的人品是不會說假話的,便自問道:“究竟是誰先搶走了這把寶刀呢?”
北明哥倆一見寶刀的事又涼快了,想起身告辭,房添合挽留道:“師侄得多留些日子,讓我們也好多親近親近,見了你們就象見到了師兄一樣,特別高興,明天我親自陪你們去相國寺和禹王台看看。”
哥倆盛情難卻,和老田頭一起住了下來。晚上,哥倆和老田頭同住一屋,三人睡不著,老田頭便講起了故事:“開國元勳劉伯溫和宋濂是同村人,早年倆人釣魚,釣了小半天,釣上來一甲魚來,劉伯溫看了一眼宋濂說道:‘水中廉價魚,請你回去。’宋濂覺這話是衝他來的,三點水加個廉字不正是宋濂的濂字嗎?宋濂反唇相譏道:‘不識君之麵,隻呼卯金刀。’卯金刀是個劉字,暗喻劉伯溫。劉伯溫被宋濂辱罵了,又報複道:‘獨木支寶蓋,水中一廉翁。’木字上邊一個寶字蓋是個宋字,三點水加個廉字是個濂字,合在一起是宋濂二字。宋濂道:‘人旁一個白,公字下邊羽,不識君是誰?甲魚就是你。’人字旁邊一個白字是伯,公.字下邊一個羽字是翁字,伯翁就是劉伯溫。兩人鬥嘴鬥到了天黑,一條魚也沒釣著。在回村的路上見一小廟,劉伯溫想難為一下宋濂,說道:‘我出一字謎你來猜。一點一橫長,一撇到南洋,上十對下十日頭對月亮。’宋濂道:‘廣字去了黃,朝字裏邊藏。’兩人說的都是一個廟字,相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