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雲與眾人一路北上,正打算回到朝廷受封,一路行來,被戰鬥侵襲的荒涼因為這些人的跪來,開始慢慢恢複了生機。
楊誌新帶著雲火門的弟子上前道:“師叔,如今此間事情已了,百姓安居樂業,我等也該回門複命了。”
白展雲一愣,其餘人也都上前相聚告辭,邱誌子笑著道:“貧道四海為家,對那做官更是沒有興趣,也告辭了,白老弟後會有期。”
白展雲道:“如此,諸位後會有期,在下也不想做什麼官,隻是這京城,在下還是要走一遭的。”
眾人道:“師叔保重。”
眾人相聚離去,白展雲道:“梁大人,陳將軍,走吧。”
兩人緩過神來,笑著道:“白將軍請。”
三人帶著隨從,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中。此時,皇帝果然設好酒宴,等著眾人,這確實值得歡聚一番,然而,這其中隱藏著的貓膩,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呢。
酒過三巡,文武百官相聚散去,隻有抗擊蠻夷的將領們被皇帝留了下來,皇帝一臉笑意,緩步走向白展雲,將手搭在白展雲肩頭,那樣子好不親切。
隻聽他笑著道:“朕得白將軍,今後誰還敢侵我河山?當真是幸甚幸甚。”
白展雲道:“微臣深得陛下抬愛,當真是喜不自勝,但微臣山間野鶴一個,實在做不了官,還望陛下允許草民辭官歸鄉,侍奉老母。”
皇帝一怔,看著白展雲,眼中滿是不解,道:“白愛卿真不想在朝為官,不想……”
白展雲不等他說完,便道:“陛下大恩,草民感激不盡,如今蠻夷已平,草民家還有七十歲老母需要侍奉,還請陛下成全。”
皇帝沉吟道:“這……”
一個大臣上前笑道:“白將軍且回家中想想,此事酒後不宜談論,明日早朝再說也不遲。”此人正是查訪白展雲的徐忠蘇。
白展雲道:“如此,草民告退。”
明日上朝,白展雲並未回家,他的想法是將官辭了之後,再回家拜見母親。白展雲離開後,徐忠蘇便上前道:“陛下,他明日定會辭官回鄉,陛下有何打算。”
皇帝道:“此人堪當重任,若是不能為朕所用,倒真可惜了,隻是他既然要回家,朕也無可奈何。”
徐忠蘇附耳道:“此人若不能為陛下所用,更不能為他人所用,不如……”
皇帝道:“這怎麼成,他平定蠻夷有功,朕又怎可將他……”
徐忠蘇道:“陛下此言差矣。”
皇帝道:“哦?”
徐忠蘇道:“此人武藝超群,若投到他人揮下,日後定是陛下一大威脅,此人雖立下大功,卻擁兵自重,陛下今後也不可再用,隻有將其……”
皇帝沉思著,過了許久,才道:“可他武藝超群,如何才能將之除掉?”
徐忠蘇道:“自古以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若敢反抗,便可誅其九族。”
皇帝道:“他不但平賊有功,更無罪過,朕又給他定個什麼罪名?”
徐忠蘇低聲道:“蓄意謀反。”
皇帝遲疑道:“這……行得通麼?”
徐忠蘇道:“自然行得通,明日早朝,埋伏五百甲士,隻要他有反抗之心,便將其斬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可將其家眷帶到朝堂,用以威脅。”
皇帝道:“好,徐卿家去安排吧,朕有些困了。”
徐忠蘇道:“陛下英明。”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
皇帝看著朝堂上的群臣,道:“傳旨吧。”
一個太監上前,打開聖旨,用癟聲憋氣的聲音高聲道:“白展雲在任期間,擁兵自重,蓄意謀反,罪株九族,但念其平賊有功,朕從輕發落,免其九族之罪,然白展雲其罪難饒,將其押出,午門斬首。欽此。”
聖旨念完,眾人一個個愣在當地,就連白展雲自己,也不明所以,有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開始點頭應是,隻有白展雲,大腦到此時還轉不過彎來。
梁芳上前道:“陛下不可,白將軍平賊有功,竭心盡力,這都是微臣看到的,又怎會有謀反之心。”
徐忠蘇上前道:“梁大人的意思是聖上冤枉他了?梁芳,你竟敢質疑聖上決定,不想活了嗎?”
梁芳道:“微臣絕無此意,隻是功臣不賞,反將其定罪,這叫天下黎民百姓寒心呐,還請陛下三思。”
徐忠蘇道:“陛下,白展雲之罪已經查實,梁大人如此包庇,說不定這兩人之間就有著勾結,依微臣看……”
皇帝道:“好了,朕自有安排,暫將白展雲押入天牢,擇日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