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顧狼從桌上抬起了頭,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
“後來,我走投無路,開始通過網絡上認識的幾個朋友,接一些任務,從這些任務中抽取傭金,收入比原本上班還要豐富許多,也再也沒有因為弟弟的透析費發過愁,肖遠,我不知道尿毒症你知道多少,但是我弟弟的病,除了換腎一種途徑,再也沒有任何治愈的希望,就在不久前,我得到醫院的通知,腎源找到了,但是需要我交納十幾萬的換腎費用,我哪裏有這麼多錢?”
“然後呢,你弟弟換了腎了嗎?”肖遠問道。
“還沒有,因為我還沒有賺夠給弟弟換腎的錢,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又接到了一個任務,發布任務的人說可以幫我墊付弟弟換腎的錢,但是需要我完成任務後,才會把錢給我。”顧狼又說道。
“這個任務是什麼?”肖遠心中一動,問道。
“入侵一台電腦,從那台電腦中盜取一些文件。”顧狼說道。
肖遠有些意外,原本他以為這個任務是編寫病毒破壞南州一高的電腦,卻不想是另外一個任務。
“那是一台什麼電腦,你又要盜取什麼文件?”
“那台電腦漏洞百出,我很容易就進入了其中,並在其中種下了一個木馬,把電腦裏指定的文件給盜了出來,但是可恨的是,對方看我完成任務十分輕鬆,竟然出爾反爾,隻給了我一半錢,並給了我另一個任務,說在這個任務完成後,才會把所有錢都給我。”顧狼沒有直接回到肖遠的問題,而是又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這個任務就是改造CIH病毒,去破壞南州一高的電腦。”顧狼說道。
“南州一高機房沒有連接互聯網,你是怎麼把病毒放進去的?”肖遠問道。
“我隻負責改造病毒,但是不負責投毒,投毒另有人去做,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個病毒是要用來破壞南州一高的電腦的,是後來,對方又來和我聯係,說我的病毒被人破解了,當時我記得對方有些氣急敗壞,說話說漏了嘴,才提到了南州一高和你的名字,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寫的病毒是要去破壞南州一高的機房電腦的,同時也有些不服氣,於是又編寫了一個更加複雜的病毒,交給了對方。”
“那封戰書就是那個時候寫進去的?”肖遠問道。
“是的,當時我想了,既然你能修複CIH病毒對主板BIOS的破壞,如果能發現我的那個遊戲,即使我破壞了更多的電腦,你也是能夠修複的,希望你不要介意。”顧狼點點頭說道。
“你設計的那個遊戲真變態,弄得我手差點兒抽了筋,這些我都知道了,你說說你把我叫來,究竟想要幹什麼吧?”肖遠覺得對方已經把事情講的差不錯了,於是再次把話題拉了回來。
“主要是我的弟弟,我這次被抓,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從這裏出不去了,我很擔心我的弟弟,擔心他沒人照顧,所以,我想拜托你,請你幫忙找人照顧一下我的弟弟,我顧狼感激不盡。”顧狼抬起頭,看著肖遠的眼睛,誠懇的請求道。
“顧狼,這件事情你應該去拜托警方的?”肖遠苦笑一聲說道,同時也有些奇怪,顧狼為什麼會把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情拜托給自己這樣一個素未謀麵之人。
“我不信任警方,肖遠,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師傅,昨天和他的談話中,我知道,他是個極富正義感,嫉惡如仇之人,而你能被你師傅看上,收為徒弟,也一定是個好人,所以,我才想到要拜托你這件事情,肖遠,我懇請你,答應我好嗎?”顧狼再次懇求道。
肖遠摸了摸鼻子,想不到自己昨天憤青般的一番發泄,竟給顧狼留下了這樣一個印象,同時也給自己找來這樣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