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積不大的茶室,青磚地麵,白色牆壁上點綴著幾幅華夏水墨山水畫,幾縷檀香,一張紅木茶幾,三杯清茶,童半山、肖遠和夏九瀅分別盤膝於一個蒲團上,相對而坐,劉雯雯則被童半山打發走了。
“小兄弟,小妹妹,請。”
童半山端起了茶杯,向肖遠和夏九瀅微笑致意後,淺酌一口又將茶杯放到了茶幾上,然後看著肖遠和夏九瀅也喝過茶後,說道:“小兄弟,老夫很早就知道你。”
“是劉雯雯給您說的吧,我想她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肖遠笑笑說道。
童半山淡然一笑,沒有否認肖遠的話,但是也沒有補充什麼,而是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老夫為什麼要請你喝茶。”
“是的,小子還要多謝老先生今天下午的指點。”肖遠說道。
“小兄弟,你看老夫今年有多少歲?”童半山問了一個看似很不相幹的問題。
“從麵相上看,您應該有五十多歲,最多六十歲的樣子,但是您的體力,讓小子感覺像一個壯年人,和您的年齡很不相符。”肖遠說道。
“哈哈……”童半山哈哈笑了起來,“小兄弟,你看走眼了,老夫今年七十有六,已快到耄耋之年,老矣。”
聽了童半山的話,肖遠和夏九瀅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訝。
“真想不到老先生已經七十六了,當真是養生有道啊。”肖遠由衷的感歎一句,然後端起茶杯,說道,“小子以茶代酒,祝老先生能夠長命百歲。”
童半山也端起了茶杯,向肖遠和夏九瀅致意後,喝了一口,再次放下,說道:“年老之人,難免思鄉,所以,老夫對家鄉來的人都感到異常親切,更何況小兄弟還是一個有血性之人,這是老夫想請小兄弟喝茶的主要原因,想當年老夫剛來美國,每次遇到辱我華夏,非要血濺五步方可罷休。”
說到這裏,童半山言語鏗鏘,但隨即語氣一收,輕歎一聲,說道:“奈何血性再烈,也擋不住歲月的侵蝕,老夫老矣,早已不複當年之勇了。”
“老先生……”肖遠聽的童半山神色蕭條,就開口想要權說一句,卻被童半山抬手阻止了。
“小兄弟,老夫請你喝茶,因為你來自華夏,更因為你身上有著很多人早已丟掉的血性。”童半山說道。
“謝謝老先生的誇讚,小子隻是做了一個華夏人應該做的事情。”肖遠說道。
“小兄弟不必過謙,能記得一個華夏人應該做什麼,而且能付諸行動的年輕人並不多,戴夫幾人在伯克利橫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童半山說道。
“老先生這一個觀點小子不敢苟同,人首先要考慮到是自保,如果不是小子技藝在身,不懼戴夫他們,那天恐怕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選擇躲避了呢。”肖遠又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老夫找你來,還有另外的事情。”童半山擺了擺手,打斷了肖遠的話,說道,“老夫略懂歧黃之術,那天見到小兄弟和你的小女朋友後,觀你二人的氣色,發現你們的身體狀況都令人堪憂啊。”
這話確實讓肖遠愣住了,因為童半山說的不僅僅是夏九瀅的身體有問題,他的身體也有問題,隻是他自長久以來持之以恒的鍛煉身體,身體素質比之前世好的太多了,甚至感冒都沒有得過一次,怎麼就成了狀況堪憂了。
“老先生,肖遠的身體也有問題嗎?”夏九瀅聽了童半山的話,和肖遠差不多,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變得極度擔憂起來。
“老先生,你是不是看錯了,瀅瀅的身體有問題不錯,但是我的身體很健康,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肖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