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覺得自己像是被卷入狂暴的巨浪一樣,完全失去了控製,天旋地轉,頭暈欲吐,每一分鍾都非常的煎熬。
風暴終於停了下來,肖遠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好大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正要去看自己的腦係統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眼前一亮,箱子蓋打開了,身上的束縛也自動解開了,於是他分裂出一個分意識繼續留在腦係統中,對腦係統做檢查,而主意識則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看向了一旁另一個箱子裏的池翔。
池翔也箱子裏坐了起來,兩隻手在用力的揉著太陽穴,臉色蒼白,當肖遠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扭回頭看了肖遠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肖遠向他點了點頭,抬腳從箱子裏跨了出來,顯得很正常,而池翔則顯得有些虛弱,依靠兩隻胳膊支撐方才站立起來,從箱子裏出來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吃力。
“請兩位先生到接種室外邊來。”房間裏出現這樣一個聲音,緊閉的房門隨之打開。
肖遠先一步走了出去,池翔站在肖遠身後,看著肖遠的背影,目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漸漸這種光芒變的淩厲起來。
“走啊!”突然,肖遠扭回了頭,對池翔笑著說道。
“嗬嗬,馬上就來。”池翔連忙滿臉堆笑說道,隻是因為神態轉化太快,以至於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肖遠仿佛沒有注意到池翔怪異而僵硬的笑容一樣,向他笑了笑,扭回了頭,繼續向前走去,池翔連忙跟了上去,隻是他並不知道,肖遠通過納米機器人,能夠看到他的一舉一動,包括臉色目光的微妙變化。
兩人從所謂到接種室出來後,有人過來將他們領了出去,讓他們換上各自的衣服,先前領他們過來的侍女已經在外邊等著他們了,在他們換好衣服後,帶著他們離開醫院,重新回到了諾德接待他們的會客廳。
會客廳內沒人,侍女給他們一人衝了一杯咖啡,讓他們在會客廳等候,然後就離開了。
會客廳裏隻留下了肖遠和池翔兩個人。
“袁曉,今天我從接種箱裏出來,看到你的時候,突然有種錯覺,覺得你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沉默片刻,池翔開口說道。
“老朋友?”肖遠心中一動,臉上卻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是的……”池翔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笑了笑,主動止住了自己剛剛挑起的話題。
“你的朋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肖遠卻像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一下池翔對自己的看法,於是問道。
“他很好。”池翔答道。
“能說具體一些嗎,你說我和他很像,我很感興趣呢。”肖遠繼續追問道。
池翔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們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仇敵,但是現在都無所謂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們為什麼會成為仇敵?”肖遠問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但是到現在為止,他也無法理解池翔為什麼那麼恨自己,他很想知道這個仇恨的根源在什麼地方。
池翔抬起了頭,看了肖遠一眼,說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他父親和我父親當年是好朋友,但是後來我和我父親被他和他父親聯合弄到監獄裏去了,我出來了,但是我父親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那麼算起來你們兩家也是世交了,為什麼到了後來,會發展到那種地步呢?”肖遠問道。
“是啊,我和我的那朋友算是發小,穿開襠褲的時候,在一起好幾年呢,按道理應該是很好的朋友才對,事實卻恰恰相反。”池翔說道。
肖遠發現池翔突然話匣子大開,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池翔的性格,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肖遠猜測有可能是剛才那種藥物帶來的後果,不過這種情況卻是他樂於看到的,於是繼續追問道:“為什麼呢?”
“人在小時候的仇恨會有些莫名其妙,身處局外的人或許會覺得這種仇恨非常幼稚,但是往往這些來自於幼年的記憶是最深刻的,很多人會將記一輩子,永遠也忘不了。”池翔笑了笑,說道,“現在我想起來那些事情,很多,很雜,而且大都很模糊,非要說一件話,我記得最清楚的事情是,那時候我家裏養了條小黃狗,我那發小在我家裏玩的時候,被小狗咬了一口,然後他去找她爸爸告狀,他爸爸到我家,不僅將那我的小狗打死了,還把那小狗給煮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