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馬駿還在夢中,母親正端著他最愛吃的野菜小米粥遞上前來。一陣敲擊聲驚醒了他,他睜眼一看,小輝正用擀麵杖敲著床架。“鎮長大人,快起床,廚房快忙翻天了。你倒真以為自己是鎮長哩,光吃不做的懶貨。”他一邊嘲諷一邊繼續用擀麵杖“梆梆”地敲著床。
馬駿連忙翻身下床,簡單洗涮了一下,就衝下樓去。沈姨並沒有責怪他,笑著對他說:“昨天睡得還好吧?本來想讓你多睡會的,剛接到鎮裏的電話,今天中午鎮裏要在這裏招待縣裏的領導,你快去幫忙啊。”馬駿立刻來到廚房,果然像小輝說的一樣忙翻了天,露露正坐在小板凳上揀菜,飽滿而雪白的胸露出了大半個輪廓,馬駿按廚師的吩咐找刀殺魚,魚尾巴一甩,露露單薄的圓領裙被濺出來的池水一淋,豐滿的胸部更是呼之欲出。
正在兩個人尷尬之際,沈姨走了進來,吩咐馬駿拿著單子去集市西邊的批發部把煙酒取回來。馬駿推著三輪車來到批發部。店主接過沈姨寫的單子,吩咐店裏的夥計照單取貨,馬駿拿起櫃台上麵公用電話的話筒,撥通了村裏代銷店的電話,等了幾分鍾,聽筒裏傳來姐姐的聲音:“是弟啊,你為什麼現在才打電話回啊,爸媽都快急死了,你還好吧。”
馬駿的話語顯得輕鬆愉快,他說:“我很好,找了個好工作,工資待遇也高,你們不要掛念了,對了,爸的身體還好吧?”姐說:“還好,你要多注意體,賺到錢就先寄給家裏,家裏等錢用哩。”“好的,老總在催我呢,中午要帶我見一個大客戶,我有空再打電話回來。”馬駿掛上電話,連忙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顯然,家裏實在沒有錢給父親治病了,不然姐姐不會在電話裏提寄錢的話。“老板,這電話費先欠著,我一定還給你。”馬駿紅著臉說,他感到自己很窩囊,連打電話的錢都沒有。老板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他,點點頭。馬勁低著頭,推著車往清風園飯館走去。
兩輛小車停在了清風園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五男一女,沈姨連忙迎了上去,對一個四十上下的領檔:“喻鎮長,您來啦,快快,屋裏請,空調早開好了,菜也備齊了,就等著您們來哩,露露,快把西瓜從冰櫃裏拿出來切了,唉呀,這天也太熱了。”
一行人來到包間,喻鎮長對隨行的一個高個子男人說:“江部長,你看這個地方還滿意嗎?”“喻鎮長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哥倆誰跟誰啊,隻要你給我一口酒喝,我就是咽鹹菜也滿意啊。”江部長爽朗地說。西瓜端上來,喻鎮長給江部長遞過一塊西瓜。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他欠身向江部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向包間外走去,邊走邊接電話。
“小邱,什麼?車拋錨了?你們搞什麼名堂?”喻鎮長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叉著腰罵道:“真他媽的扯蛋!”沈姨連忙走上前,問:“喻鎮長先消消火,發生了什麼事啊?”“本來打算讓他們來陪客的,哪想吉普車半路上拋錨了,江部長有一斤半的酒量,我這幾天血壓又上來了,喝不得啊。”喻鎮長急得直冒汗。“您別急,要不,我幫你推薦個陪酒的人?”沈姨試探著問。
“誰啊?”喻鎮長一怔。“這是我一個遠房侄子,叫馬駿,剛從青城大學畢業,現在沒事幹,在我家玩。”沈姨拉過一旁的馬駿,把他推到喻鎮長麵前。“青城大學畢業的?是名牌大學生啊,嗯,小夥子長得比我們辦公室的幾個順眼多了,走,跟我進去陪酒。”喻鎮長打量了馬駿幾眼,拽著他的手就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