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維住的是私房,在澤西城南,是一處兩間三層的小樓。門口栽著一株紫藤花,馬駿心想,這紫藤花莫不是梅雪栽種的?他站在門口,看著有些衰敗的紫藤,想著如何敲開管維的家門。他看到牆角有幾個禮品盒子,這一定是誰找管維辦事進貢用過的,於是他找來一個,抖了抖上麵的灰,然後敲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開了門,她看起來氣色不錯,看了看馬駿,又看了看他手裏提著的禮品盒,笑了,說:“你進來吧。”
馬駿問:“請問您是?”
“我是他的媽媽,你這麼早來,他在樓上還沒有起床呢。”老女人很是熱情地說。
“您身體可好?”馬駿裝作很關心的樣子,問。
“好,好著呢,謝謝你的關心。”老女人笑眯眯地說。
馬駿心裏罵道,這個狗日的管維,為了讓梅雪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竟然說他的母親得了絕症,就不怕天打雷辟?
征詢了老女人的意見,馬駿提著禮盒就上了樓,管維被馬駿的敲門聲驚醒了,開了門一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問:“馬駿,你怎麼來了?”
馬駿笑了笑,提著禮品盒抖了抖。
管維臉上的驚訝頓時消失了,他笑著說:“你先在客廳坐一坐,我洗漱一下。”
馬駿把禮品盒放到茶幾旁邊,在沙發上坐下來。不一會,管維就出來了,他問:“馬科長,找我有事啊?”
馬駿說:“是啊,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管維說:“你說吧。”
馬駿站了起來,走到門邊,關上二樓的房門,然後對管維說:“我來,是為了梅雪的事?”
管維一驚,正準備發問,臉上就挨了一記猛拳,他捂著腮幫,吐出了一大口血沫,兩顆牙齒順著血沫,掉在地上。管維剛要罵人,馬駿的又一記直拳不由分說在趕到了,正中他的鼻梁。鼻血奔湧,從他的嘴巴上愉快地與口裏的血沫會合。接著小腹又挨了馬駿一腳,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你要是再叫,老子廢了你,讓你成太監,你信不信?”馬駿提腳欲蹬。
“不要打了,有話好說。”管維邊求饒邊吐著口裏的血沫。
“你這樣打人,你知道你的身份嗎?”管維問,他企圖讓暴躁的馬駿清醒下來,明白毆打一個組織部副部長的嚴重性。
“我知道,我是政府辦公室調研科的科長,你是縣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你掌握著很多幹部的升遷權力,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你的身份隻是對工作而言的,回到生活中,你是一個男人,是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你怎麼用這樣的方式虐待一個女人,你不覺得羞恥?你還有臉坐在你的辦公室,裝出一副文明高貴的樣子做人民的公仆?”馬駿坐回沙發上,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管維,氣憤地質問。
見管維不說話,馬駿又問:“你覺得我打你,有錯嗎?”
“唔,沒錯。”管維不想再次挨揍,言不由衷地回答。
“我告訴你,如果你想把我打你的事情公開化,你的前途就完了,你的醜事就傳遍澤西。不過,你可以選擇另一種報複我的方式,就是用你手中的權力,把我打進冷宮,如果你不想白挨這頓打的話。”馬駿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回頭說:“我今天打你,沒有想過自己的前途,我受不了一個男人如此對待一個女人。”
馬駿離開了管維的家,揉了揉手掌上有些酸痛的關節,心裏覺得快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