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閉著眼睛，起身的動作十分詭異，像一隻破敗的布偶，過了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人的站姿。
“傻丫頭，借你身體一用。”
顧得意的靈魂經由神念空間的引導，占據了夜九淵的身體，少女身遭重創，靈魂快要和身體分離，被顧得意強行固定住。
夜冥川愕然道：“你應該死了啊？為什麼還活著？”係統的判定是擊殺，夜九淵沒理由能活命。
少女睜開眼時，雙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如果說剛剛的夜九淵有著濃烈如火的張揚氣質，現在的夜九淵身上隻有無邊的冷漠，宛如亙古冰川。
冷涼於心，漠然於外，是一種萬物眾生皆可等閑視之的冷漠，是一種視天地於無物的狂妄。
“你弄傷了我的珍藏品，準備付出什麼代價呢？”顧得意將體內的毒素排出，雀占鳩巢的他對夜冥川吐出令人涼入骨髓的話語。
“你不是夜九淵，你是誰？”今天的事態略顯反常，擁有主角命格的夜冥川不是吃素的，他能看出端倪，認為夜九淵被人奪舍了，這種情況他以前也遭遇過。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是來讓你品嚐失敗滋味的人。”要比拽比酷，沒人能比得過顧得意。
“無名之輩麼？那好，不管你是誰，我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夜冥川氣勢十足。
“我就喜歡你們這種死不認輸的勇氣，或者換個更恰當一點的說法，我喜歡你們坐井觀天的無知。”顧得意唯一的遺憾是少女的身體不足以體現他的絕世風采，絲毫沒有大反派的霸氣。
夜冥川笑道：“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大話不遲。”
他啟動係統，在係統給出的新數據中，夜九淵的綜合能力在不斷攀升，很快到了一個足以讓他警覺的數值。
夜冥川神色一凜，袖中儀式劍滑落到手中，轉了一個華麗的圈，將儀式劍緩緩抽出。
瑩白的劍身上光華耀動，如涓涓溪水流淌到空中，繪成一張精致華美的召喚陣圖。
“以夜冥川之名，蟄伏在異所的生靈啊，請聽從我的呼喚！”
他念動咒語，一條蛇狀的生物從陣圖中探出碩大的腦袋，隨後遊動軀幹，露出完整的身體。
它遍體覆蓋著一尺長寬、閃著幽暗光澤的黑甲鱗片，分布在身軀兩側的四爪已然成型，頭頂長有微微凸出的雙角，從頭脊到尾巴的細長脊背上生著淡淡的絨毛，一雙眼睛幽如深潭，嘴巴開合間，有毒氣吞吐繚繞。
“竟然是虺！”席上有識貨的人驚呼出聲。
虺是龍屬靈獸，五百年可化蛟騰雲，夜冥川召喚出的這條虺進入成熟期很久了，已經顯示出蛻變成蛟的跡象。
靈獸召喚師中，以龍屬召喚師為最，夜冥川不僅能駕馭各類屬性的靈獸，還能召出一條潛力無窮的虺，大家對他實力的認知又高上了一層，夜家天才不負盛名！
“小蟲而已。”眾人眼中，夜九淵嗤笑一聲，狂恣之態一覽無餘。
夜家一側，很多夜家子弟嚷嚷道：
“無知小兒，狂的不知所謂！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吧！”
“傻病可能隻好了一半，不然怕是要尿褲子了。”
“剛剛夜冥川果然留手了，一條虺等於百個同階的靈獸，夜九淵隻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