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插柳柳成蔭。
風火兩態受刀劍之意的影響,都彙攏成刀劍的形態,聚在夜九淵的身邊,由她的氣勢牽引,一路搗向夜九淵的目標。
夜家軍遠程召喚師所屬的子陣在七星陣中最為薄弱,少女瞬發瞬至,快過了他們所有騎兵馳援的速度,割紙般將他們的陣形切穿,刀劍左右一挑,將陣眼兩人挑落在地,火刀風劍戳穿了他們的召喚獸,使兩人當即喪失了戰力。
剩下的五人難以成陣,更別談對夜九淵形成合圍,除了引頸就戮外別無選擇,但夜九淵對他們毫無興趣,將他們的召喚器具一一掃碎後便抽身退去,她還有剩下的子陣要對付。
子母七星陣痛失一個子陣,威力卻像失去了一半,沒有了一個子陣的遠程壓製,老兵隊伍壓力大減,開始組織起高頻率的反擊,誰追著他們最近誰倒黴,曾經擅於衝鋒陷陣的青狼營變成了一群老辣奸猾的老狼,各種戰場套路層出不窮。
老兵們最喜歡用不能入眼的下三濫戰術,整的追兵們焦頭爛額,人數雖然占優勢的夜家軍一不小心就會吃個悶虧。
少女揮動令旗調動兵陣,一直龜縮防禦的府軍們開始慢慢移動陣形。
夜九淵洞悉了場上的局勢,在她的指揮下,龜速挪動的府軍們每次都能出現在一個奇詭的角度,要不是遏止住夜家軍騎兵的攻勢,要不是騷擾到穩定攻擊的近戰兵,像一塊踩不爛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惡心程度直逼老兵隊。
他們還跟著老兵有樣學樣,時不時的抽冷子使絆子,等到對方真發狠來襲了又慫成一團,弄得夜家軍越加心浮氣躁、怒氣熏天。
老兵們負責遊鬥糾纏,府軍們負責猥瑣防禦,兩相牽製下,夜家軍們疲於奔命、難見成效。
夜九淵發動鏡花水月之後,夜家軍就處處受製於她,如何防守、如何攻擊、如何反擊,少女能把每個時機點拿捏得恰到好處。
此消彼長之下,夜九淵的機會越來越多。
“可以收割了。”夜九淵蓄勢再動,刀劍破空,發出裂帛之聲。
風之刀,火之劍,刀劍卷沙勢如龍。
夜九淵摧枯拉朽般攻入敵陣,又破一遠程陣眼,七星子母陣鋒銳被重挫,頹勢愈來愈明顯。
“衝陣!”雙方戰力基本持平的時候,夜九淵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在神武營二將的率領下,老兵和府軍一改猥瑣的常態,在場上跟夜家軍殺的有來有回。
夜九淵直接加入戰局,己方如虎添翼,挑落了剩下的陣眼,在未死一人的情況下,將夜家上陣士兵困於演武場中,逼得夜家高舉白旗投降。
此時是日落時分,冬天的傍晚雖冷,但貴人們帶了各種驅寒的物件,觀眾席上倒是暖意熏人,很多人被薰的臉色微紅。
塵埃落定,整場大戰中,眾人的心情幾經波折,對這個結果沒有過於驚訝。
勝利,屬於夜九淵。
夜家席位上,夜氏族人們滿臉苦澀,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巴掌,臉上火辣生疼。
他們敗得不甘,敗得也不冤,從頭到尾,他們準備充分,還是低估了夜九淵,或者說,這場決鬥本不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