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蕭博瀚和蘇曼倩都坐了下來,蘇曼倩又說:“帥了好啊,要不我們先定個親家吧,我女兒也很漂亮的,和我一樣漂亮。”
\t蕭博瀚就很無奈的搖著頭說:“我走南闖北,渡海跨洋了很多地方,但真沒見過你們兩人這麼臉厚的人,一個自稱帥,一個自誇漂亮,唉,這世道,怎麼得了。”
\t蘇曼倩嘻嘻的笑著說:“怎麼了,不行啊,本來就是嗎,對了,華市長啊,我的女兒可是要比你家孩子大幾歲的,你在意嗎?”
\t華子建很認真的說:“女大三,抱金磚,大一點好,大一點好啊。”
\t三個人就一起笑了。
\t桌上早就擺好了一壺功夫茶,這是一間布置的相當古雅的房間,華子建又為蘇曼倩要了一個咖啡,他知道很多女人是不喜歡喝茶的,蘇曼倩看來也是一樣的,她輕輕的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坐在紫雲藤編織的椅上,很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t她不喜歡喝茶,不過對茶樓卻也是情有獨鍾的,在柳林市的時候,自己也常陪著老爹一起到茶樓去坐。
\t其實早期的茶樓分為樓座與地廳,樓座的茶價要高一點,地廳的茶價是低一些,茶樓之所以有此設置,是希望在吸引較高檔消費者的同時,也爭取普通大眾到地廳喝茶,但現在去茶樓已經不再是一種奢侈的消費,因此沒有必要區分樓座與地廳了。
\t柳林市的舊式茶樓,很多是可以掛鳥籠的茶樓。在春光明媚的日子裏,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提著鳥籠來到這些茶樓,一邊與友人閑聊,一邊歎茶,一邊聽雀鳥歡鳴。這種茶樓一般多設兩層,泡茶是用盅的,夥計會拿著大銅掉到處添水,還會時時抬出大鐵盤,上麵擺滿各式點心,任茶客選取。
\t而華子建和蕭博瀚對茶樓是具有更深刻的理解,他們很多時候會把這種地方作為交流深刻思想的場所,因為茶樓的靜和優雅,可以讓交流著平心靜氣。
\t華子建和蕭博瀚都使用著精美典雅的茶具,好一會沒有說話,仿佛已經沉醉在這處處滲透著高雅的文化氛圍裏。
\t但華子建今天之所以約見蕭博瀚,是想要問清一些件事情,那就是小魏的失事,華子建一直是對這件事情保有懷疑的,但毋庸置疑的說,他隻是懷疑,卻沒有一點證據,他必須麵對麵的和蕭博瀚談一次,才能分辨出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t可是蘇曼倩的到來,讓華子建很多話不好敞開了說,這一點華子建心中也是很明白,蕭博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今天帶上蘇曼倩來,或許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問的過深,但不管怎麼說,華子建還是決定了問一下,不然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t他放下了手裏那精美的茶盞,打破了這靜怡的氣氛,說:“博瀚,我想問一個問題。”
\t蕭博瀚和蘇曼倩對望了一眼,看來和他們在車上預料的一樣,華子建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蕭博瀚就淡淡的一笑,說:“我昨天剛到新屏市,你就有問題要問了,嗬嗬嗬,看來你的好奇心很重,這樣不好。”
\t“奧,為什麼不好,我倒想聽到一個理由。”華子建淡淡的說。
\t蕭博瀚說:“因為在很多領導的辦公室都掛著一副字,‘難得糊塗’,其實我們不要把這簡單的從字麵來理解,它真的是一種很深沉的人生哲學。”
\t華子建緩緩的搖搖頭說:“我做不到這點,我總是希望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夠清清楚楚。”
\t蕭博瀚頷首說:“是啊,這也就是我對你最擔心的地方。”
\t華子建緊了緊眉頭,他不希望蕭博瀚把話題扯的太遠了:“好吧,我承認我在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但這不重要,我是在為自己活著,為老百姓活著,你呢?你為誰活?”
\t蕭博瀚一愣:“我為更多的人活著。”
\t“那是不是因為你為更多的人著,就能夠淡漠個別人,嗯,換句話說吧?以更多人的生命為借口,是不是也可以無視小部分人的生命。”
\t華子建的話說的很委婉,但他的神情卻很嚴肅,很咄咄逼人。
\t蕭博瀚就沉默了一小會,看著鏤花窗戶外麵逐漸散去的霧氣,說:“這要看這個人是誰了,如果是好人,當然不可以,但如果是壞人,就算不為更多人的生命著想,我一樣會無視他。”
\t“那麼法律呢?”華子建追問。
\t“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們的信條裏,從來都不會刻意的觸碰法律,但也絕不畏懼法律。”
\t華子建感到身上有點發冷了,他已經從蕭博瀚的話中聽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固然,自己沒有提到一句小魏的名字,但兩個人都明白他們在談論的什麼,不,或者不止兩個人,看著蘇曼倩淡然從容的樣子,華子建懷疑蘇曼倩也知道這個事情。
\t華子建內心就升起了一種怒火,不管蕭博瀚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管蕭博瀚這樣做是為了自己,華子建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沒有人可以藐視法律,也沒有人可以像上帝一樣主宰別人的生命,誰都不可以,就算蕭博瀚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最好的知己,但他也沒有權利來判處一個人的生死。
\t華子建冷冷的看著蕭博瀚,說:“你太自以為是了,你認為你是什麼?”
\t蕭博瀚沒有生氣,華子建的這個表情他早就料到,如果華子建不這樣,反倒才讓他奇怪,他也沒有讓華子建冷峻的眼神壓製住,作為一個在黑色王國縱橫多年的大哥,他有勇氣麵對任何人,包括華子建。
\t“你是想說我把自己當成上帝嗎?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著,但在麵對醜惡和肮髒之時,我願意做一個劊子手。”
\t他們就這樣彼此怒目凝視著,誰也不想退讓,華子建說:“我不會就這樣算了,你錯了,所以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