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感歸好感,司徒家的千金什麼時候給人道過謙?更不要說道謙的對象還隻是個丫鬟。
司徒明月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想到鐵常青還在水粉鋪裏,她又有些遲疑。
“你是?”司徒明月決定先套套對方的口風,若是一般人物便不必理會,直接走人就好,量他也不敢到司徒家鬧事。
“在下蕭衝,這是我家的丫鬟。”少年替小丫頭抹了把眼淚道。
“你姓蕭?是飛月城蕭家子弟?”司徒明月吃了一驚。
“正是。”名叫蕭衝的少年不疾不徐地答道。
“這下麻煩了!雖然司徒家在飛月城裏可以橫著走,可蕭家也不是吃素的啊。若論家族實力,蕭家還隱隱壓了司徒家一頭呢。”問清對方的來曆,司徒明月暗暗叫苦。
這麼想倒不是她怕了對方,而是她實在不想再被鐵常青糾纏。
“不道謙的話可能一時半會脫不了身,但真要向一個丫鬟道謙,又怎麼拉得下這個臉?而且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
司徒明月猶豫不決,苦惱萬分,由於思想波動太過劇烈,身上的披風都跟著抖動起來。
“還是先咽下這口氣,大不了措辭委婉一些。相比落點麵子,鐵常青的討厭嘴臉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想定之後,司徒明月決定先把眼前的主仆二人打發走。
可道謙這種事,想想容易,做起來卻非常困難,尤其對一個身懷優越感的人就更加困難。
“我……我……”
司徒明月支唔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
“嗯?瞅這態度很沒有誠意啊。撞了人,讓你道個謙,有這麼困難嗎?”蕭衝心裏有些不耐煩了。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不知對方做起來怎麼就這般費勁,因此便要再次張口詢問。
正在這時,黛春軒門內又閃出一人,看身形像個男子,隻是不知為何臉上竟塗滿了胭脂,看上去“嫵媚”之極,倒像個唱戲的花旦。
“笑話!一個丫鬟而已,豬狗般的卑賤出身,怎配明月小姐給她道謙!”
嫵媚男子冷哼一聲,伸手抹了把臉,卻不想把臉上又擦花了一大片,引起路人一陣偷笑。
對於這種傳說中的惡少,蕭衝向無好感,因此也是語音一冷,不客氣地問道:“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連常青公子的大名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蕭家弟子?”
嫵媚男子一翻白眼,手中折扇指著蕭衝不屑地道。
“沒聽說過。”蕭衝嗤笑一聲。
“你!”嫵媚男子氣得不行,臉上胭脂簌簌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