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一個搶戲的?蕭衝猛回頭,隻見尹長空領著另外十名蕭家子弟從營房內走出來。
到了蕭衝身後,尹長空笑道:“區區一群毛賊,就不勞隊長動手了。”
你可是個武師耶,既然知道隻是一群毛賊,是不是應該讓我發揮一下?
蕭衝鬱悶地瞅著尹長空道:“為什麼要跟我搶戲?”
“搶戲?”尹長空有些沒聽明白。
“就是表演的機會。”蕭衝無奈地解釋道。
這次尹長空聽明白了,捏了下拳頭,把指節捏得嘎巴直響道:“很長時間沒打架了,手有點癢。再說你讓我跟來,不就是為了叫我幹髒活的嗎?”
“很有覺悟嘛!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找橫山打一架,那樣對你的修為才有裨益。”蕭衝一本正經地為對方支招道。
這句話,尹長空隻當沒聽見,拿看白癡的眼神瞅了蕭衝一眼,然後指著已經衝到跟前的彪形大漢們,問道:“怎麼個章法?”
“逼嗤的,腿打折,再逼嗤的打骨折,逼逼嗤嗤的全打折。”蕭衝編著順口溜,一氣嗬成,文采斐然。
“明白。”尹長空答應一聲,閑庭信步般地朝一群彪形大漢們走去。
當先一名彪形大漢手持一根海碗粗的木杠,見尹長空緩步而來,頓時大喝一聲,將木杠往對方頭上砸去。
尹長空麵帶微笑,不閃不避。
“可別把這老頭砸死了才好。”限於天南鎮裏不得殺人的規矩,彪形大漢一愣,想收手卻已來不及。
然而想像中腦漿迸裂的血腥場麵並沒有出現。
“當!”木杠結結實實地砸在尹長空頭頂,彪形大漢隻覺得手中一輕,再看時木杠隻剩下半截。
“好硬的腦袋!”彪形大漢有些發呆。
趁此機會,尹長空伸出一根手指,在大漢腿上輕輕一點,大漢慘叫一聲飛出十丈多遠,一條已經折了,再也爬不起來。
尹長空繼續前行,迎上第二名彪形大漢,動作優雅得如同一個剛過門的小媳婦。
這名彪形大漢拿的是一柄巨大的鐵錘,因為有了第一名大漢作參照,他根本就不敢留手。鐵錘帶著惡風,摟頭蓋頂就落向尹長空的腦袋。
“我就不信你的腦袋能比鐵錘還硬?”第二名彪形大漢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眼看鐵錘到了頭頂,尹長空伸出手掌在空中虛虛地一托。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鐵錘像被什麼魔力定住一般,停止在空中,任大漢怎麼用力,紋絲不動。
尹長空又伸手一招,鐵錘“嗖”地一下隔空飛入他的手中。
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在這名大漢見了鬼般的目光中,尹長空雙手對準鐵錘一合一搓,鐵錘瞬間消失,化為一堆鐵屑從尹長空合在一起的掌縫中紛紛落地。
這老頭貌不驚人,怎麼手段如此了得?好像天南鎮裏隻有橫山鎮長才能與其匹敵!可是這種境界的武者,好意思出手欺負一個混混嗎?
大漢已經完全嚇傻,褲子都濕透了。
但尹長空並不罷休,手掌輕揮,“喀嚓”一陣脆響過後,這名大漢身上的骨頭已經碎了好幾根,被打得摞在第一名大漢身上。
好漂亮的隔空取物啊,這才是武師手段,比自己二品念師的移物本領強了不止一籌!看到尹長空帥得一塌糊塗的英姿,蕭衝用力拍手讚歎。
剩餘的彪形大漢見狀發一聲喊,不顧獨眼龍的大聲催促,丟下手中武器轉身就跑。
這也怪不得他們,其實他們大多都是武徒境界或者稍低一點,平時仗勢欺人還行,遇到正真強悍的武者根本就不堪一擊。
虎爺,對不住了,這老頭太凶!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地跟著你,隻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搭上性命就不值得了。
彪形大漢們逃得不亦樂乎,隻恨爹娘當初少生了兩條腿。
打傷了隊裏的礦工就想一走了之?那挖礦的活計誰來幹?難不成要我堂堂一個武師親自做苦力嗎?
尹長空臉色一沉,由剛過門的小媳婦瞬間化身為橫眉怒目的惡婆婆。
一路行去,或指或掌,或點或拍,或飛起一腳,或抱以老拳。
人影紛飛中,彪形大漢們有的骨斷,有的筋折,還有的渾身骨節都被尹長空敲碎、震散,變成一攤爛泥。不過短短一個呼吸間,全部飛到先前兩名彪形大漢身上,像疊羅漢一樣堆起老高。
完畢,收功!
尹長空把長袍的下擺往後一撩,迤邐而回,像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俠客,風範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