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總有例外,今有大盜一陣風,勾結宵小之輩作惡,於天南鎮中欺壓良善,索人錢財,於南荒中大肆搶劫各拓荒隊伍,殺人越貨,實乃十惡不赦之徒。”
“為滅此僚,還大家一個安全的拓荒環境,本人奔襲千裏,親赴南荒深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將其生擒活捉,便是眼前跪於場中之人。”
說到這裏,橫山伸手向一陣風等人一指,人群裏便像炸了鍋一般。
“原來這就是大盜一陣風,這下好了,終於捉到了他。”有人開始對一陣風指指點點。
“可恨!我上次便是被這廝打劫,損失了不少錢財。”一個身材魁梧的疤麵大漢唾了一口道。
“你這算是幸運的,與我與鄰的劉氏拓荒隊,前段時間出去采礦時,三十八人隻有一個活著回來,據說便是這一陣風所為。”大漢邊上的一名老者接過話語,邊說邊輕輕地搖著頭。
“這等禍害,還留著他做甚,趕緊一刀殺了幹淨!”聽到老者之言,人群情緒開始激憤起來。
“就是,殺了,趕緊殺了,省得再為禍人間!”
“殺……”
“殺……”
“殺……”
人群越加騷動,很快便殺聲一片。
見火候差不多了,橫山大喝一聲將人聲壓下,舌綻春雷地道:“殺!”
“嚓!嚓!嚓……”
早就安排好的一排劊子手紛紛走到一陣風等人身後,提氣開聲,手起刀落。
一時之間,場中血花飛舞,人頭滾滾,人群裏爆發出陣陣叫好之聲。
等到人群漸漸平息下來,橫山又大聲道:“今日將大家請來,還有一事,便是本人在快活林中專門設了一場宴席,為大家壓驚。各家首領之人,這就隨我前去酒樓吧。”
說完,橫山虎視眈眈地往人群中掃了一眼,跳下高台,當先往快活林走去。
人群也都開始散開,隻留下各拓荒隊伍中的首腦不敢離去,都小心地跟在橫山身後。
酒樓內,等各個拓荒隊伍的為首之人全都坐好,橫山站在大廳中央的一張桌子前,團團一拱手,笑道:“諸位,如今為禍南荒的大盜一陣風已經授首,而橫行天南鎮的一眾宵小之輩也都被整肅一清,大家以後可以安心開采靈脈了。”
“為此,本人特地備下一點薄酒,邀眾位前來以示慶賀,同時也想趁機跟大家多多溝通,增進一下彼此間的感情。”
人群裏有人起身迎合道:“橫山鎮長辛苦了。鎮長日理萬機,卻這了我等的一些小事,置個人安危於不顧,深入南荒獨戰一陣風,實在是愧煞我等。”
“不錯,橫山鎮長急公好義,堪稱我輩楷模。”
“就是,鎮長不辭辛苦,遠赴南荒深處,實在令我等汗顏。”
“還是橫山鎮長高瞻遠矚,我輩不及也。”
“鎮長如此破費,讓我們這些人如何過意得去?”
有人開了頭,大廳裏的眾人都一個個點頭附議,一時之間,座中諛詞如潮,聲聞數裏。
隻是這些人全是些黏上毛比猴還精的主兒,馬屁拍了一大堆,卻沒有一個人肯拿出半點實實在在的好處。
真是太沒有誠意了!看著眼前這群人一個比一個滑頭,全都避重就虛,橫山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
“我有話說!”正在這時,一個年輕而響亮的聲音很突兀地從廳中響起。
眾人一靜,皆往發聲之處望去。
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一把椅子上,滿臉激動地大聲道:“既然大家眾口一詞,都說橫山鎮長為此力費了不少心力,那我們總該對鎮長表示一份心意才對。”
“我提議,大家有錢的出錢,沒錢的捐物,以免寒了鎮長的一顆拳拳之心。”
“本人蕭衝,忝為此間酒樓的主人,先出元石一千塊,歡迎大家踴躍參加,千萬莫要落了人後!”
此言一出,大廳內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眾人心中這個氣啊!
到底是年輕人不懂事,表達心意是應該的,但敬杯酒就好,何必要以實物表達呢?
你小小年紀,張口就是一千塊元石,讓我們這些歲數大的人如何自處?
而且你這個頭開得也未免太高了點,現在別說不出,就算出得少了也是不行,誰知道會不會被橫山就此忌恨?
眾人雖不言語,卻已經在心裏將蕭衝罵了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