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說幻境被……咳咳……毀了？”
一陣劇烈的差點把肺都咳出來的急咳後，院長麵容抽動，一口還沒完全咽下去的茶水全都噴到徐夫子臉上。
徐夫子毫不介意，抬起袍袖在臉上抹了一把，道：“千真萬確，的確是毀了。”
“什麼人幹的？”院長顧不得失禮，雙手扶在桌子上，把脖子探得老長。
徐夫子搖搖頭道：“不知道，我趕過去時人已經走了。隻有一名學員在三層修煉劍術，但明顯不是他做的，他去年就通過第一層試煉，再進去後幻境是不會發動的。”
院長又問：“徐老研習符陣多年，可知幻境為什麼會被摧毀嗎？”
徐夫子想想道：“以前的學員試煉時，都是苦守心頭一點清明，以堅韌心誌硬捱過幻境中的精神衝擊，是以雖然破境而出，卻不會對幻境造成什麼影響。這一次嘛，我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此人並非堅守心誌苦捱，而是以武力硬生生破出幻境，這才將幻境直接摧毀。”徐夫子答道。
聽到這個解釋，院長呆了半晌，忽然狠狠地一拍桌子道：“查！一定要查出來，看到底是誰弄壞了幻境！”
徐夫子小心地問道：“院長的意思是……”
“當然要讓他賠！”
院長餘怒未消，拿起茶杯，剛等要喝一口順順氣，卻發現杯中空空如也，忍不住“喀”地一下將茶杯攥成了粉末。
“糊塗啊！”
徐夫子一聽大急，仗著自己在學院裏資曆深厚，不客氣地道：“青風學院衰落多年，便是因為沒有出色弟子，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你不扶持也就罷了，卻怎麼還要對方來賠？”
院長此時已經換了個杯子，將剩下的大半壺茶水喝淨，又在桌後喘息了半天，終於消了氣。
“徐老說得對，我方才也是一時激憤，才口不擇言的。現在想來，這或許是我青風學院崛起的一個良機，因此查還是要查的，但查出來後一定全力培養，哪怕傾盡全院資源也在所不惜。”
“院長高見，這種情況可遇不可求，看來青風學院重振雄風有望了啊。”見兩人意見達到一致，徐夫子有些激動地道。
“那就這樣定了，我明天便安排人徹查此事。看你也無心再喝茶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就讓人通知你。”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徐夫子答應一聲，就要出屋，可剛一轉身又回過頭來笑道：“你的那個明前龍井滋味不錯，還有嗎？”
“還有一些。”院長笑道。
“那隨便給我包個十斤八斤的，回去慢慢喝。”徐夫子笑得越發燦爛。
這可是明前龍井，從來都是按片算錢的，你當是山上長的豬草嗎，還隨便包個十斤八斤？
院長笑著起身，正準備相送，聞言笑容一僵，撲地跌倒在躺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