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灰衣人去得遠了,賓客們都趕緊湊到盛春水周圍,對剛才發生之事展開討論。
“盛兄,你今日的做法是不是草率了些?武老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名跟盛春水關係親厚之人道。
“不錯,武老會豈是好相與的?城主這麼做,不會惹來什麼麻煩吧?”
另一名跟盛春水相交不深之人插言,明著是怕盛春水惹禍上身,但誰都聽得出來,話裏話外是怕自己受到什麼牽連。
“城主大人高義在下佩服,可就這樣明著對抗武老會,真的是不值當啊!隻要城主大人交出……”
還有一個跟盛春水隻是相交泛泛之人也跟著附合,但話隻說了一半,便住口不言。很明顯,此人的意思是想讓盛春水交出蕭衝,卻又怕觸了黴頭。
盛春水當然明白眾人的意思,冷著臉道:“此話再也休提,這等無情無義之事盛某決不會做!誰要是再說出什麼不知輕重的話語,別怪我跟他翻臉!”
“城主息怒,就當在下什麼也沒說。”
看到盛春水態度堅決,最後發話那人一臉悻悻,縮回到人群中再也不出聲。
剛才發話的賓客都各懷心思,他們隻看到盛春水激怒了武老會來人,卻沒考慮到盛春水這樣做,究竟有多少底氣,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別的深意。
當然,賓客中也不全都是目光短淺之輩,也有那心思機敏之人。
一名年輕明顯比盛春水大些的老者低頭沉思一陣,來到盛春水跟前,虛心求教道:“盛老弟,老朽比你癡長了幾歲,這樣稱呼你不會介意吧?”
“孟老有什麼話,但說無防。”
對於明顯有話要說的老者,盛春水顯得很尊重,因此言辭也客氣得很。
老者略一思索,小心地問道:“老朽出身洛水孟氏,原來勉強也算大家族,隻是後來家道中落,再也比不得昔日繁盛之時。有句話老朽本不該問,但考慮到家中還有一幫年輕人,卻不得不多問幾句。老弟剛才提到了族盟,不知果如外麵傳言那樣,族盟跟武老會的關係這些年已經不如從前融洽了嗎?”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果然沒錯,一張口就問到了重點,卻不是這幫人能比的。”
盛春水微一考慮,包含深意地看了眾人一眼,鄭重地道:“孟老所聞不錯,的確跟你想的一樣。盛某方才之言,不光代表了本人跟盛家,同時也是族盟的意思。”
“這我就明白了。”
老者對盛春水微微抱拳,表情凝重地道:“老朽這就告辭,還得給家中傳訊,也好及早準備一番。”
說完也顧不得失禮,急匆匆出門而去。
等老者走得不見蹤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一般,紛紛起身辭別。隻剩下幾名消息靈通,又或家世顯赫、早就清楚個中原由的人士,看著這些後知後覺之人,輕輕搖頭歎息。
又過了一會兒,消息靈通又或家世顯赫之士也不好久坐,便都跟盛春水客套一番,帶著隨行的後輩弟子離開。
眼見賓客們紛紛散去,盛春水招呼一聲,引著蕭衝跟盛雪顏轉入後堂,來到一間內室。
三人坐下後,蕭衝也不生煩,為盛春水沏上一壺茶水,道:“方才多謝盛叔叔仗義援手,不然今日要吃大虧。”
盛春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瞅瞅麵前的兩人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別說今日服了你一顆渡厄丹,就算沒有這份好處,我也不會加入武老會的,更不會讓那灰衣人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