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寺廟的一間禪房中,智障禪師帶著徒弟跟往常一樣正在誦經。
手中木魚敲得正急,智障禪師忽然住手,淡淡地道:“來了。”
無能一愣,不解地道:“師父,什麼來了?”
“便是那毀掉武老會之人。”智障禪師輕輕一招手,一道流光從門縫鑽進來,化為一朵淡淡的蓮花虛影,沒入他印堂之中。
“在哪裏?我去超度了他!”無能霍然起身,手中堅硬的木魚被捏成一攤粉末。
就在這時,禪房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一個年輕人推開房門,長身而入。
那年輕人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五官清秀,雙目藏神,生得很幹淨。隻是一對眉毛前端尖細,尾部稍現稀疏,看上去像兩把對在一起的掃帚。
看到年輕人進來,無能身形一晃,不由分說便要出手,卻被智障禪師攔住。
“尊客遠道而來,未克遠迎,罪過,罪過。”智障禪師將無能擋在身後,合什一禮道,“不知尊客如何稱呼?”
“大師不必多禮,俗世之人姓蕭名衝,未敢請教大師法號?”
蕭衝有心先探探對方的底細,便做足了禮數,故作疑惑地道:“還有,大師乃出家之人,不是應該稱在下施主嗎?難道是覺得在下沒有布施之心嗎?”
“老衲法號智障,這位是我徒兒無能……”
可能是太久時間沒見外人的緣故,智障脫口而出,但隨即一愣,奇怪地問道:“施主怎知老衲有法號?”
“果然跟呂大咖說的一樣,是佛門在天雲大陸做的局!”蕭衝心中一凜,也不答話,隻是連連冷笑。
“兀那廝,師尊好心問你話,你不答也就罷了,卻在那裏冷笑個什麼?是嫌命長了嗎?”
無能脾氣火爆,雖然跟智障禪師修行了千萬年,卻絲毫沒有慈悲之心,他見蕭衝冷笑不已,便出聲喝叱,言語中盡是威脅之意。
既然小和尚已撕破臉皮,而自己又探明了對方的來曆,蕭衝就不再客氣,大罵道:“小禿驢,不必再假惺惺了,你們又能存了什麼好心?還是先痛痛快快快地打過一場再說吧!”
“打就打,今日正好讓你知道什麼叫金剛之怒!”無能一屋拳,山間的天地元氣瘋狂朝寺廟湧來。
就在這時,智障禪師踏前一步,再次攔住無能,對蕭衝道:“既然施主知曉了老衲的來曆,想必也不是凡人,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禿賊,有什麼好商量的?”蕭衝暗暗調動體內元力,口中問道。
智障禪師被罵為禿賊,也不著惱,輕聲道:“蕭施主,老衲有意讓施主接替武老會的諸般事務,從此領袖天雲大陸修行武道之人,可好?”
蕭衝緩緩搖頭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隻問老和尚,你可能讓我死去的老師和同袍活轉嗎?”
“不能。”智障禪師神色有些黯然,“死去之人怎可活轉?蕭施主莫開玩笑。”
“那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了!”蕭衝低喝一聲,準備跟對方做生死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