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離開的趙禎恐怕沒有看到在他離開大殿的那一瞬間,水瀲灩眼眸中的驚慌和恐懼也與此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在眼底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色彩。此時的她,與剛才判若兩人!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示敵以弱,方能迷惑於人,趙禎,今日所辱,他日,我必當十倍奉還!
“孩子,你放心,娘親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誰也不能從娘親手裏把你們奪走,哪怕是上天,也不行!”水瀲灩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腹中的孩子,語氣堅定地說。
摘下耳上玉墜,輕輕打開,從中倒出一粒米粒般大小的東西,放在手心上,揚手拋入空中,看著它消失在空中,喃喃自語的說道:“希望……希望她們能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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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煙自殺了。”
“什麼?”趙禎臉色陰沉,“怎麼可能?你確信她是自殺的?”
“臣本不信,但是親眼見到了她的屍體後,由不得臣不信,”李承言恭敬的說道,“從屍體上看,臣確信她是自殺的,不過她卻留下了三個字。”
“什麼字?”
“苦,淚,痛,”說著,李承言把那方帶血的絲帕恭敬地呈上,“這是在如煙屍體上發現的。”
“苦、淚、痛?”看著用血寫在絲帕上的三個字,趙禎陷入了沉思之中,“如煙究竟同她是什麼關係?為何她們見麵後,如煙會自殺?又為何會留下這三個字?難道如煙是要幫她隱瞞什麼?”隨即,“承言,去查下,如煙的來曆。”
“遵旨。”
轉眼之間,便已過去了三天,在這三天中,難得的趙禎沒有出現在升平殿,水瀲灩難得有機會得到三天清閑的時間。
“犖犖,難道你也不認識宮中的路?”確切點說,水瀲灩有些無聊,便出來散步,結果……迷路了。
“奴婢也是第一次來皇宮,平時隻在升平殿照顧郡主,所以對其他的地方不是很熟悉,”犖犖皺著小臉,四處打量著,“郡主,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才不呢?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沒有趙禎……”
“噓,我的郡主呀,你怎麼老是直呼皇上的名諱呀!”犖犖嚇得臉色蒼白,還好,還好沒有其他人聽見。
“大膽奴才,見了淑妃娘娘還不趕快見禮!”這時,一個尖銳的非男非女的聲音傳來。
水瀲灩抬眼望去,隻見一名盛裝的宮衣女子站在她不遠處,嬌豔而嫵媚。
“無雙見過淑妃娘娘,”水瀲灩微微行禮道。
“郡主……”犖犖拉了拉水瀲灩的衣袖,示意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必對一個小小的妃子行此大禮。
“大膽!你是哪宮的奴才,竟如此不識規矩,竟敢自稱自己名字!”旁邊的一個太監怒斥道。
“我家郡主才不是奴才呢!”犖犖看到自家主子被人欺淩,忍不住出聲。
“郡主……”那太監打量了下水瀲灩的衣著打扮,明顯的不信。
“犖犖不懂事,還請淑妃娘娘見量,昭華代她賠禮了。”
“原來你就是昭華郡主?”淑妃聽到水瀲灩的話,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她,“果然一副狐媚的模樣,難道會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
“你……”犖犖一聽淑妃的話,頓時氣憤萬分,想要和她評理,但是卻被水瀲灩及時拉住,“小孩子不懂事,還請淑妃娘娘莫與她一般計較。”
“妹妹真是會說話,姐姐怎麼敢呢?”淑妃笑容滿麵,“過些時日妹妹就是皇後了,姐姐還要請妹妹多加照顧呢?不過,”淑妃的話裏綿裏藏針,“妹妹畢竟現在還未正式冊封,宮中的規矩不能壞,以下犯上的奴才,是要掌嘴二十的,來人,把她拉下去,掌嘴二十!”聲音越來越嚴厲。
“誰敢!”水瀲灩把犖犖護在身後,冷眼掃視了其他人一眼,頓時,所有人被她冰冷的眼神所嚇倒,竟無一人敢上前來。
淑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妹妹初來乍到,不太清楚宮中的規矩,姐姐這次便不計較你的無禮了,但是這個奴才必須要懲處,讓她記住身為奴才的本分!”
“不勞淑妃娘娘費心,犖犖是我的丫頭,我自會調教!”
“你……”淑妃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妹妹莫不是仗著皇上的恩寵,不把姐姐放在眼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水瀲灩反頂了回去。
“啪!”的一聲,淑妃打了水瀲灩一個耳光,怒聲道:“那姐姐就好好教教妹妹什麼是宮中的規矩!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