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出事後,蘇醒過來的那一刻起,我感覺你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對誰都不認識。之前的魯莽、愚笨、傻呼呼的情況完全沒了,一下就懂事、成熟,也知道體貼人了,而且很有號召力。就去了一次甘那鎮,回來後,一切都變得美好了,除了有錢,還將要好的同學都弄回了城裏,那時我就是在想,你肯定不是我原來的那個小磊了,內心真的是替你高興!
聽到你出事那一刻,我就一直在向上蒼默默祈禱,或許我的虔誠終於感動了上蒼,讓你終於醒過來,回到了我身邊,並且有了出息!
昨晚,聽你說起我一個大姑娘家的為你換內衣內褲、擦拭身子的事,盡管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感到很難為情、不好意思,但心裏真是甜滋滋的,你總算是明白了我的一片苦心,…”
“那當時你是怎麼想的呢?”謝磊輕柔地問道,心裏佩服她的深情,不避男女之嫌,“這樣做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當時的情況是那樣的危急,我不來做好意思叫誰來做?曉波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他和你一樣的渾,笨手笨腳,我擔心他不小心弄痛了你。盡管我也實在不好意思,看到了你那裏時,羞的手都在打抖。隻是逼得沒法,閉著眼睛做下去。我告誡自己,反正今後也是你的女人,看了就看了,…。你也真是,昨晚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麵說出來,叫我的臉往哪擱,討厭!”丁蘭說著,同樣是羞紅了臉,隻是現在的心情,卻是無比的甜蜜,“他終於明白了我的心意,…”
“聽肖穀芬說,我以前很笨、很蠢,勸過你無數次要你拋棄我,你為何要那麼執著地喜歡我呢?”
“我永遠都記你的情,永遠都會記得上小學三年級時,幾個高年級的壞蛋流氓欺負我,你不顧他們人多、年齡比你大,獨自和他們拚命的那件事,你被他們打得鼻血長流,左眼差點被打瞎,我不知暗地裏為你傷心,哭過多少回!
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永遠默默地守護你。有時你渾,我說你幾句,你還給我發脾氣,罵我,不要我來管閑事,氣得我背地裏偷偷流淚,你就是渾小子一個,…。”丁蘭說到此處,用蘭花指戳了一下謝磊的額頭,起身為他的茶杯添了沸水。
“你心裏真就不覺得奇怪,我怎會突然有如此大的變化?我懂音樂、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在昆明時還給你五十萬,返城後又給你一千萬,沒出事前的我做得到嗎?”
“我心裏也一直覺得奇怪,就想找機會問你呢。你以前五音不全,更不用說彈吉它,拉二胡了。次次考試,和洪曉波的成績差不多,全是班上的倒數前幾名,怎麼可能突然就變成這麼優秀的呢,而且若蘭還給我說,你幾天功夫就能記住那麼厚的文物鑒賞書籍,成為了國家級的專家?”坐到他身旁後,丁蘭拉著他的手,滿是好奇地問道。
“要是我告訴你,從我蘇醒後,其實已是另外一個人了。你之前愛著的謝磊,在摔下岩後,就已經去逝,你會怎麼看?
我想要句實話,就算你說仍深愛他,並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有絲毫的責怪之意。給你的那些錢,我也絕不會再要回來,今後我們仍然是好朋友,我就想知道你心裏的真實想法!”
“盡在打胡亂話,這種玩笑話,你也說得出來?”
見到又有貨物進來,謝磊站起身來,準備去接車時,轉過頭說道:“就當是假設吧,你認真想一想再告訴我,我就想聽到你的真實想法!”
收完貨,二人又坐在了一起,“小磊,你這個假設我真的很難回答。出事前的你,很渾、很笨,甚至時不時還傷我的心,但我卻深愛了十年,我早已接受了你的渾、你的笨,我們家都很窮,今後我們也可能同樣的窮,可我並不在乎,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天下的窮人,又不是隻有我們一家,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再苦再窮,我也願意!
若是你的假設成立,從那刻起,真是另外一個人的話,哪怕你再有錢,讓我過得再好,讓我來選擇的話,我還是寧願選擇之前深愛的他,一輩子過窮日子,也無怨無悔!”
“說實話,你說出的這番話,你的癡情真讓我感動,為一個渾小子的義舉,居然可以什麼都不顧,太讓我佩服了,能擁有你這片真情的謝磊,我想他應該知足了,即或他在天國也可以瞑目了!”
“小磊,你為何要問這麼傻的問題,我感覺你今天有點反常,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著,丁蘭關切地摸了摸謝磊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家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