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想通過王文軒與謝所長的關係,給他自家在卸任後留下一座豐碑。隻是他錯過了時機,風頭被壓了下去。明年初,我們工程已見雛形,到了那時,政績就擺在那裏,他一旦調離,留下的這項工程,我們再來做點文章,應該對我們是利大於弊,…”
“真是想不透,這個謝磊明明就想緊靠在我這條線上,為何卻要投入上千萬資金,首先去支持他呢?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名堂,隻是一時還沒法弄清楚,… 難道他抓住了謝磊的什麼把柄,他不得不這樣做?”二人在一起,怎麼分析也沒想明白。
“他們是不是在資金鏈上出了啥問題,工程最近好像已處於停工待料狀態,每天隻有半天做開工,沒前段時間那麼紅火了!”吳淼說道。
“叫人了解一下,看問題出在哪裏,現在姓喬的和我是一個釘子一個眼,公開表態反對市政工程建設。哼,想同我鬥,那就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對了,唐省長最近說他身體不太舒服,想去峨眉山上消消暑熱,住幾天。下周,我要陪他一起去,家裏的事給我盯緊點,有事立即打電話給我!”
……
“謝院長,我們病區的一名患者,向李醫生發脾氣,將送藥車都踢翻了。說入院一周多了,患者的情況仍不穩定,時好時壞的,他是X安局的領導,好霸道哦,任院長請你出麵去解決!”謝磊正在辦公室做事,高幹病區的護理部主任周小梅打來了電話。
“好,我馬上到,請李醫生不用著急!”謝磊放下電話,叫上周文東來到了高幹病區醫生辦公室。
“謝院長,還是調我去普通病房算了,我工作沒做好,給你添麻煩了。這位領導的秘書將送藥車掀翻,還威脅我說,再治不好就讓我們醫院關門。我也盡心盡力了,他的病情實在是很特殊,… 真是對不起!”醫生李雪芹見到謝磊到來,眼中含著淚花,很是委曲地說道。
從醫學院內科調來的她,技術當然過得硬,隻是這位患者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數種惡性腫瘤集一身,情況時好時壞,她也沒辦法。
“李醫生,你受委曲了,別生氣。高幹病區的這些老爺是很難伺候,發脾氣、罵人是常事,我清楚。所以大家的待遇就該比普通病區高,我去看看再說,實在不願在我們這裏治,讓他轉院得了!”
“你們這些人守在病房門外幹嗎呢?高幹病區,安全有絕對保障。若是每個患者都這樣,這病區會變成什麼樣兒了?”來到病房門口,兩個X安人員把持在門外,謝磊皺著眉頭問道。
謝磊這麼一說,從病房裏出來一位瘦高個子、四十多歲的人。正是兩次上謝磊家來要他出診的秘書彭家才。
“哦,謝院長,不好意思,不清楚醫院的規矩,你們回去吧!”
“你也知道,這個病區是專為高級幹部設置,每一層樓的級別都不一樣,若是誰都這樣做,會給醫院的工作增加不少負擔,希望患者家屬能夠理解!”
謝磊公事公辦地勸解道。帶著李醫生等幾位值班醫生、護士走了進去。彭家才驅散了守衛,自然也跟了進來。寬大的病房裏,一個護工,正在病床前做清潔,打掃滿地的玻璃渣,被踢翻的送藥車,就在不遠處。裏麵也有兩名幹警在監護。
“患者的病情沒得到緩解,發發脾氣,這些都很正常。上次在軍區總院,齊司令員發脾氣時連白院長都被罵得抬不起頭,幸好我出麵替他解了圍,這位領導的病曆呢?”進入病房,謝磊回頭對跟在他後麵的醫生、護士安慰道。
“梁振邦,哦,梁局,怎麼會是你?”邊翻病曆,謝磊抬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梁振邦,驚訝地問道。
“謝…,謝院長,你來了!”梁振邦掙紮著想起身,疼痛又讓他頹然地倒在了床上。“躺著不要動,幫他把床頭搖些起來!”謝磊吩咐道。
一個護士趕快上前去讓他躺下,幫他整理被單,墊枕頭,然後用搖柄將床頭搖了些起來,這樣他就能更好地與謝磊說話了。
“謝院長,我…,我…,我還有救嗎?”
“肝髒、腎髒和淋巴係統,都長有惡性腫瘤,怎麼就不早點上醫院來治療,拖到現在,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哦,高幹病區才啟用不久,原來病區的條件那麼糟糕,是不好入院治療。隻是性命比工作更重要,再想拚命為D工作,也要有一副好的身體啊。拖的時間太長了,人受痛苦不說,也增加了治愈的難度,太佩服梁局忘我工作的精神,現在才入院,可能太晚…!”謝磊輕言細語,很是理解地說著,隨後又有些惋惜地說了半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