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已到手,留你也無用了。 WwWCOM”男子猙獰的麵孔就在她眼前逐漸放大,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即將窒息的瞬間,徐向晚突然驚醒。
無數次夢見同一個場景,徐向晚覺得很陌生卻又很熟悉。
徐向晚覺得她好像不再是徐向晚了。因為她的腦子裏總是莫名其妙地跑出一些奇怪的記憶。
這些記憶很模糊,也從未生,似乎不屬於徐向晚。
姐姐徐秋怡自從前幾她高燒醒來之後就變得奇怪起來。
可是徐向晚對自己為何會高燒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仿佛那一日的記憶被人憑空抹除了一般。
茅草屋的屋頂有一個大洞。
在晴朗的夜晚,徐向晚喜歡透過它看星星,尤其是在做了噩夢醒來的時候。
能看到星星,證明她還活著。
活著,真好。
盡管徐向晚才六歲,盡管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感慨。
為了活得更好,徐向晚覺得自己必須接著睡覺。
隻有睡好了,明才有精力做事。
“懶婆娘,還不趕緊起來做飯!我老拔地的,還要伺候你們這幾個短命鬼。一到晚不做事,怎麼沒把你們幾個倒黴催的懶死?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血黴,娶了這麼個癆病鬼,還不如死了幹淨。”院子裏響起了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便來到了徐向晚家門前。
“砰砰砰!”破舊的木門被拍得震響。
歪斜的土牆上一塊草泥“啪嗒”一聲砸在了靠牆而立的破舊衣櫃上。
徐向晚從睡夢中被吵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屋頂。
還沒亮呢!
“阿婆,還沒亮呢。”徐向晚聽到這個聲音,反射性地坐了起來,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阿婆是徐家村附近人家對奶奶的稱呼。爺爺則喊作阿公。
“你個死丫頭,還等著亮了讓老婆子我把飯端到你手裏啊?吃不死你個討債的!”聽到有人回應,拍木門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旁邊睡得正香的徐秋怡也被門外的聲音吵醒了,見徐向晚已經醒了便道:“晚兒,你再睡會兒,咱娘病著,我得去做飯。今要收稻子,得早些做飯。”
“姐,昨兒咱倆洗衣服洗到大半夜,這才睡了幾個時辰?阿婆也太……”徐向晚的話還沒話,便被徐秋怡捂住了。
徐秋怡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門外,聲道:“可不許亂話,你臉上的腫還沒消完呢!要是惹了阿婆不高興,回頭又得罰你,咱娘也跟著受累。咱家也沒個頂事兒的,這家務事兒也累不死人,多做點不打緊。”
徐向晚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現在他們二房就五郎徐成懿還算半個勞力,可到底不過是十歲的孩子,也撐不起他們整個二房來。
阿婆崔氏是個嘴毒的,徐向晚聽了好幾年,按也早就習慣了,若放在從前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可不知為何這幾聽著卻總是壓不住火氣。
兩姐妹聲了兩句,徐秋怡不敢耽擱,趕緊起床去了廚房。
徐向晚也跟著起來幫忙。
“怡兒、晚兒,還黑著,你倆回去歇著,讓娘來。”待徐向晚二人到廚房的時候,張氏已經生了火,淘好米就著灶火挑石子了。
廚房內一向是沒有油燈的。
崔氏嫌燈油貴,家中隻備了一盞油燈,自然輪不到張氏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