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寶通銀號出來之後,徐向晚沒有回仁德堂,而是順路往城南去了。Ww W COM
沈燁擔心徐向晚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徐向晚並不知道田青莊的具體位置,不過好在仁德堂的車夫對整個甘泉縣門兒清,隻見其駕著馬車,三轉兩拐便將馬車停在了一處與周遭環境極為不符的大宅門前。
城南本是嘈雜、擁擠之地,此宅竟然單獨占了一條巷子,周遭安靜整潔,秩序井然,隻是門口站著兩個身穿棕色短襖的魁梧漢子,如同一對門神一般,凶神惡煞地守在門口。
見馬車停在田青莊門口,左邊的漢子麵無表情地橫跨了一步,也不話,一雙吊梢眼就那麼直直地盯著馬車。
沈燁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朝著橫亙在門中央的漢子抱拳道:“這位好漢,煩請通稟一聲,仁德堂掌櫃沈燁拜見。”
吊梢眼漢子站在台階上一動不動,垂眼瞅了沈燁一眼,又看了一眼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徐向晚,淡淡地道:“原來是沈掌櫃,今日莊主不在莊內,不便接待外客。”
仁德堂的名聲四海皆知,且這些行走江湖的人大多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行醫賣藥之人。因而吊梢眼漢子雖然看起來凶惡,卻並沒有直接將沈燁轟走,算是賣了他一分薄麵。
“這位大叔,麻煩給貴莊管事的通傳一聲,就我來替三金還賭債來了,還請將今下午帶回來的人給放了。”徐向晚生怕對方不給通傳,下了馬車三兩步便來到了沈燁身旁,一點也沒有囉嗦。
吊梢眼漢子頗為詫異地打量了一下徐向晚,冷笑道:“就你這麼個黃毛丫頭?我憑什麼相信你?”
沈燁正要開口幫腔,徐向晚搶先到:“就憑這個。”
徐向晚直接從懷中摸出了一錠十兩的雪花銀,又迅地揣回了懷中。
五百兩銀子不是數目,徐向晚自然不能隨身攜帶,她隻隨身帶了五十兩。那是她準備用來給五郎買伴讀用的。沈燁並沒有從錢莊將現銀兌出來,而是將沈謙萸的記名銀票換成了通用銀票,隨身帶在了身上。
吊梢眼漢子眼睛眯了眯,與另一名同伴對視了一眼。這才斂了笑,冷眼看向徐向晚道:“在這裏等著。”
徐向晚隻覺得要見田青莊的莊主比見縣太爺還難,不過她倒是沒有半點不耐煩,畢竟五郎目前還在人家手上,她可不敢亂來。
“掌櫃大叔。勞您跟我跑這麼大老遠的,這裏沒事兒您就先請回吧?”其實徐向晚是害怕一會兒事情不成,反倒是將沈燁給拖下水,這樣她就太對不住人家了。
大約是看出了徐向晚的顧慮,沈燁笑著摸了摸徐向晚的腦袋,壓低了聲音道:“丫頭還和大叔我客氣啥?你放心,這田青莊雖然是一方豪強,不過還是要賣仁德堂幾分薄麵,不敢惹到仁德堂的頭上來。一會兒若是他們為難你,我還可以幫你兩句話。我雖不能保證能救出你大哥。但至少能護得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