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交談,尹開泰似乎對戴菲的印象也不壞。後來兩人有過幾次交往。但自從戴菲家庭發生變故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在葬禮上,他低聲對她說,如果她需要他的幫忙,她隨時可以找他。現在,她來了。

戴菲進到金冠俱樂部,向尹開泰習慣坐的地方望過去。他果然正靠坐在左麵角落裏,一麵喝著茶一麵四處看著,他喜歡打量往來的客人,通過他們行走,坐姿,喝什麼樣的酒,喝多少來判斷他們的性格、境遇等等。

過去兩年來他沒有改變多少。頭發又少了點,皺紋多了幾條,體重似乎也增了幾公斤。

他們見了麵小聲閑聊,很快氣氛活躍,就好像昨天剛剛見過麵。他逗她微笑,逗她大笑。他記憶中的尹開泰又活了過來,他的魅力一點都沒減少。

“那麼。妞兒,”他說,眼睛閃亮。“遺憾的說,你絲毫沒有占上風。而且我難以想象市長能與我合作些什麼?也許,他想到賭場賺點油水,但出於謹慎小心,就想到我?”他大笑起來。戴菲卻沒有笑。

“你的幽默感呢,妞兒?我隻是在逗你開心。你可不要讓一個老男人擔心,那麼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很久以前,戴菲就學會打動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坦誠相對。他們尊重她的信心與直率。他們也會真心實意的為她辦事,並保守秘密。有些人可能認為她天真,但實際上她每次選擇交往對象時都會謹慎小心,對那些不可靠的人都會輕蔑以待。所以現在,她向阿泰原原本本講述了她如何推斷一個曾經自殺的女孩成為了一個義務警察殺手。她講給他她遇到怎樣的難題,她需要什麼幫助。

“她逃跑了,但我打賭她並沒有跑遠。沒必要。她是一個死去的人,沒人會去尋找她,即使找也等於大海撈針,不過我到有預感,當時一定有人為她營造了一個避難所,他(她)一定知道她是誰,才接納了她。給了她一個新身份,而且確信她不會再被認出來。”

“你是想我幫你找出當初是誰收留了她?”

“十三年前的事,阿泰。我有一些她十歲時的照片,她當時的名字。她被拋棄時的名字。阿珍。”她掏出準備好的關於阿珍的材料遞給尹開泰。

“如果隻有一個人能追蹤到她,那就是你阿泰。我需要她的名字,她逃離後用新的名字,新身份。”

“我知道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她認為需要在鼓勵一下她的朋友。“我想她應該十三年來應該就潛伏在一個地方沒有動過。調查十三年的事,沒有多少人會給我真正的幫助,甚至相信我說的話。但至少我是不會隻呆在那裏什麼都不去做。”

他舉起肉呼呼的手示意她安靜一下。“不要跟我施苦肉計,妞兒,嗬嗬。”他笑著說。“很高興看你有了新的工作。為那個忸怩的新市長代言……”他擺了擺手。“你講的故事讓我感到你絕望了。但你的眼中燃著火,這種火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是看到過。如果它們是匕首的話,而我用獵槍與你麵對麵對決,我將不會有贏你的機會。”

“我把你說的話看做是恭維,阿泰。”戴菲說著,大笑起來。

“的確是恭維。不管怎麼說,如果這個孩子仍然在D市,就算她的身份是死去了的,我也會找出來的。”他微笑。“我可以跟你打賭。”

她計劃著狠狠親他的腦門,如果真像他說的,兩三天之內就給她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