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阿珍是一個很堅韌的孩子,很難想象她會有你說的那種反應。”戴菲說。
“我們擔心她的狀況,”李博繼續說。“讓她在我們房裏睡。我們從未對她這樣做過,但很快就有了效果。至少她睡了,雖然是斷斷續續的。”
“後來我和妻子私下又約見了先前給她診斷過的心理醫生。阿珍知道以後很生氣,好像我們背叛了她一樣。她說她對陌生人沒什麼好說的,說那個醫生並不了解她。她告訴我們她隻需要時間,她的情況自然會好。她跟我們這樣不隻說了一次。兩天以後,她自殺了。”
說到這他們夫妻都沉默了。
離開以前戴菲想出示給他們夫妻一點東西。她該了解的幾乎已經了解了,既然跟他們談到這個地步,索性再進一步。
她拿出了那六張女嫌疑人的照片。它們按照順序排列好了。戴菲拿在手裏對他們說:“我想要問一個有趣的問題。但如果它擾亂了你們誰,告訴我就是了。我們找到一個電腦專業的人士根據阿珍的照片推演,繪製出她成年以後可能變成的模樣,當然,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當然是藝術作品,經過了人為的主觀處理,而且不隻一張照片。我隻是好奇,如果看這些照片,你們會覺得哪一張更像她呢?”
李博一本正經的說:“這取決於她。但我不太想看……”
“其實也沒什麼的,李先生。”戴菲打斷說。“我是說,我隻是好奇,如果她長大了,現在會長成什麼樣子?利用今天高超的電腦技術,也許我們可以看到她成年的模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戴菲把六張相片擺在莫小菲桌子上。她和丈夫都俯下身一張一張看,然後有看著戴菲。李博說:“如果你問我的話,我覺得他們跟我想象中的都不符合。”然後他又問他的妻子。“你怎麼看。”
莫小菲明顯被迷惑了。“任何一個都可能是她,我猜的話。”她眼前籠著一層霧。“我意思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長大,不僅僅是身體,臉也在變化。就像我身邊的這幾個孩子,拿出他們兒時的照片跟現在比起來,變化太巨大了。阿珍也應該如此,她可能是這些人中的任意一個。但如果她們是活生生的人,站在我眼前,我應該可以分辨出來的。唉,多麼愚蠢的想法。”
她歎息著望著自己的丈夫。
“我對此深感抱歉,”戴菲說,飛快的收拾好照片。
“不必感到抱歉,”莫小菲說。“隻因為我很長時間沒有花如此多的精力想阿珍了。盡管沒什麼用處。她是一個如此特別的孩子。我從沒有真正感受到她所經曆的痛苦……”說著她默默的流下眼淚。由李博送戴菲離開。
當戴菲正準備進入她的車裏。李博拉住她,戴菲停下看著他,李博臉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電腦做出的虛擬人。你說她們都以阿珍為原型推演出來。但是,別忘了我也是搞藝術的人,看得出來照片上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特征,有些根本連骨骼結構都完全不同。她們就是六個不同的女人。不管生著還是已經死去了,她們根本都是真正的人。”他舉起一直壯碩的手臂,戴菲本能嚇一哆嗦,擔心他的手落在自己身上。
“記得我說過我曾是一個警察嗎?現在退休了,有時局裏仍然找我處理案子。我見過如何用電腦模擬人物肖像。你不是在跟一個門外漢打交道,明白嗎,小姐。你現在想對我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