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特是洛杉磯海邊的一個小型教堂的神父。這座教堂在洛杉磯的華人社區非常出名,在這裏舉辦婚禮的新人很多。
教堂因為比較狹小,甚至不會允許來禱告的人四處走動。在教堂外有8級台階,順著台階下去在教堂對麵是一片公園,雨季來臨之前,整片的綠地已經全部枯黃。
黃昏的教堂在讓人感懷的枯黃中格外的肅穆莊嚴。
萊克特已經56歲了,每天還在為很多事奔波。今天他在社區參加了一個很重要的聚會,萊克特在聚會上發言的主題就是怎麼去幫助一些才從監獄出來的年青人重新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從而讓他們恢複到一種和常人無異的生活中來。
萊克特一邊緩步走著,一邊在心裏盤算是不是去社區籌上一筆款,作為對這些迷途知返的上帝的羔羊們提供一些更加實質上的幫助。
教堂裏,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婆正肅立祈禱,吉蓮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從嬰兒到如今的蒼蒼白發,吉蓮深愛著自己的家庭,也深愛著這裏的一切。
禱告完畢,吉蓮看見前方聖水盂位置,一個穿著黑色連體外套,帽兜戴在頭上的男人低頭站在那裏。
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吉蓮的眼睛沒有老花,她一眼就注意到那個黑衣人下垂的右手好像在彈鋼琴似的,不停地在右腿上輕彈。
吉蓮幾乎認識社區的每一個人,哪怕社區的黑幫小混混們,看見吉蓮也要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吉蓮奶奶。”
出於關心,吉蓮提高了一點聲音:“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吉蓮先前走了一步,再次問道:“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如同一根枯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吉蓮的問話沒有做絲毫回應。不知為什麼,吉蓮心跳有些加速。
捂著胸口,吉蓮畫了一個十字,走到與黑衣人幾乎平行的位置,偏過頭,又一次問道:“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漆黑的帽兜裏沒有一點動靜,吉蓮發現自己好像看不見這個人的臉,帽兜仿佛有魔力似的,可以吸收一切光線。
這個人的右手手指還在大腿上不停的彈著,吉蓮害怕了,非常害怕,她覺得要是自己在這裏再多站上幾秒鍾,自己會休克過去。
踉踉蹌蹌的,吉蓮用出全身的力氣奔跑出教堂,一直跑到一群踢足球的孩子們身邊,吉蓮才覺得自己全身不是那麼寒冷,開始漸漸暖和起來。
教堂告解室,黑衣人進去之後,萊克特聽見鈴聲,顧不上休息,放下手裏的杯子急忙走了過去。
隔著一層鏤空的窗欄,萊克特平息了一下自己趕路的急促呼吸,盡量非常柔和的問道:“我的孩子,你想說些什麼?”
回答萊克特的是看得不太清楚的一個槍口“砰”,子彈穿過窗欄,射進神父的右胸。黑衣人推門而出,再打開神父這邊的那扇小門,高舉起手裏漆黑的刀片……
吉蓮感覺人舒適很多,笑著和幾個孩子們說了幾句話,準備回家。教堂裏沉悶的槍聲驚呆了她,這個時候,隻會還有神父在裏麵。
不,吉蓮顫抖了一下,還有那個讓人恐怖的黑衣人。
王磊一大群人趕到的時候,洛杉磯警方的射燈把教堂照射得如同白晝。教堂裏,吉蓮趴在座椅上,傷心的哭泣著。
“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殺死的神父。上帝啊,原諒我的懦弱,我要是不跑開,說不定神父就不會。”吉蓮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教徒,她懺悔的是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去通知一聲神父。
萊克特,那麼好的一個老人,一個盡職盡責幫助大家的神父,吉蓮的心裏深深的自責。
楊倩和茱莉兩邊攙扶著吉蓮,王水兒站在她後麵的椅子空隙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勸解著她。
雷蒙德從告解室過來,滿臉陰沉:“同一個凶手,和勞倫斯、布萊恩的死亡現場一樣,仍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難道,凶手和萊克特有私人恩怨,這句話是內森問的。雷蒙德搖搖頭:“萊克特是一個老好人,這幾十年都致力於把社區的問題少年拉回正軌,這一大片的民眾都隻會尊重他。”
王磊的腦子高速的運轉著,凶手連續不斷的殺人究竟是什麼目的,隻要找出這個目的,下麵的搜尋以及追捕就不會再盲目。
“雷蒙德,你馬上打電話給你們的法醫檢驗室,我想知道死者腦部的刀片的一些具體情況。”王磊認為,在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也許從凶器的特征入手可能會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