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兒想喝水的願望沒有能夠達成,陌生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亞戈的話,對服務生說道:“他們都不餓,不需要吃,隻有我一個人吃。給我一份黑椒牛排,五成熟,再來一瓶你們這裏好一點的酒。”
對亞戈和王水兒的愕然不理不睬,點完菜,陌生人敲敲桌子:“不要那樣不友好的看著我,你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站在餐館門口,任由雨水淋濕自己全身,想著剛才陌生人的醜惡嘴臉,王水兒挽著亞戈的手臂,悲從心起。
亞戈攥住妻子冰冷的手指,心已經沉進深淵。他忽然發現,FBI多年的學習和訓練居然無法對今天發生的一切提供絲毫的幫助,陌生人掐斷了他們的每一個打算和想法。
其實,陌生人的武力值並沒被亞戈放在眼裏。陌生人本身也沒有對他和王水兒拳打腳踢,但是,對方對人性、人心的揣摩和掌握到了一種極限。
數次,亞戈升起的反抗意識,要麼被王水兒打消了,要麼是自己前思後想下依舊不敢妄動。
在車裏的時候就收走了他們身上的錢夾,並且燒毀了他們全部的積蓄,陌生人居然敲著水杯無恥的命令他們:“這餐飯總得有人付賬吧,嗯,讓我看看,這瓶酒200美元多一點,加起來大概應該不超過300美元。”
給了亞戈和王水兒30分鍾,隻有30分鍾,他們不管采用什麼方法,必須找來300美元,而且,還沒有給夫妻倆越野車的鑰匙,否則,沒有什麼否則,後果每個人心裏非常清楚。
雨水順著頭發流進衣服裏,很快,夫妻倆已經渾身濕透。亞戈看著周圍的環境,這一片街區距離家和公司都比較遠,他除了吃飯平時很少來。
“怎麼辦,亞戈,我們怎麼辦?現在到哪裏去找300美元?”王水兒拉住丈夫,時間隻有30分鍾,雨天本來出租車就很少,經過的幾輛還全是滿載。
找人借這300美元?亞戈就算去公司來回也要1個小時,還別說這是周末,公司裏根本沒人。平時輕而易舉的一件小事,現在難如登天。
咬緊牙關,亞戈掙脫妻子的手,奔向餐館門口剛停下的一輛奔馳,一個中年男人正開門下車,把鑰匙扔給門口的負責泊車的服務生。
“你好,我叫亞戈,我是FBI前雇員,現在在一家策劃公司擔任總監。是這樣的,可以借給我300美元嗎?我保證會還給你,請你相信我……”攔住中年男人,亞戈不停的訴說著。
看見一向驕傲的丈夫如此的低聲下氣和麻木的表情,幾步遠的王水兒終於沒有忍住自己的眼淚。
中年男人推開亞戈,一句話沒說直接走進了餐館。亞戈衝著他的背影大喊著:“求求你了,相信我,相信我。”
打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王水兒哭泣著抱住攔著另一個路人的丈夫:“亞戈,亞戈,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們想其他的辦法,好嗎?”
狠狠的推開王水兒,一個踉蹌,她摔倒在一個水坑裏,亞戈絕望的吼叫著:“辦法,什麼辦法,現在到哪裏去找300美元啊,到哪裏去找啊……”
衣服上全是泥水,頭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臉上,王水兒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豔麗。一隻手撐在泥漿裏,她並不恨亞戈,因為這種情況下,亞戈反應全是源自對佐拉的愛,這種愛王水兒自己也有,甚至更濃烈。
把手掌從泥漿裏拿起來,就著地上的髒水洗了洗,王水兒眼睛一亮,一軲轆爬起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著丈夫:“亞戈,快來,我想到辦法了,快來。”
呆呆的看了跑出去幾米遠的妻子,亞戈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有辦法問了,亞戈連忙邁開步子大步跑著去追王水兒。
王水兒跑得很快,不管地上是水坑還是什麼,她根本不會去看一眼,都是直接一步踩下去,同時,她的眼睛在四處掃視著,好像在尋找什麼。
一連跑過2個街區,王水兒眼前一亮,衝著一間打開的店鋪跑了進去,亞戈這才明白妻子的意圖,不僅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這麼簡單的辦法,自己居然沒有想到。
這是一家私人首飾店,雨天人少,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王水兒衝到站在櫃台後麵的那個60來歲的黑人麵前,摸下手腕的手鏈,遞給他。
“這是我花了2000美元買的,才買了不到2個月,現在給我換300美元,我們有急用。”亞戈扶著快要累得倒下去的妻子,向那個老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