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正是徐家風頭最盛的時候,國際會議馬上就到,所有的幹貨都已經準備好,各地的酒店也安置完畢,作為C市的地頭蛇,徐家這次肯定能大賺一筆。
徐柏笙是徐家在C市的最大總經銷商,也是這片地段所有外企的唯一溝通橋梁,可以說他一把年紀,卻是整個徐家的樞紐所在,這次能否成功將利益擴展到最大化,就看他了。
徐柏笙勝券在握,他知道隻要幹完這一單,他就可以退休了,他早年喪妻,膝下無子,但因為事業順利,日子過得頗為快活,隻要做完這些,他就可以回老家結婚,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但是第二天,本來要運輸出去的三輛大貨車同時傳來消息,貨物全都不見了!
不僅僅是這一處,整個徐家的多處倉庫,以及各地的酒店預訂的食材,全都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上頭查下來,是被四家外企分批運走了,審核的簽字上,分明蓋著徐柏笙的印章。
徐柏笙意識到大事不妙,去找自己的助理,才發現這小子已經連夜逃走,不知所蹤。
不僅如此,經過一番徹查之後,徐家家主徐望發現,徐家名下的所有大產業,在這些年間已經被這幾家外企蠶食得慘不忍睹,經營權和股份都被轉移到了徐柏笙的名下,但徐柏笙自己根本就連一分錢都沒有拿到。
等他查出來這些東西是借他的名義轉到國外的時候,他已經是整個徐家的頭號罪人。
三十多家子公司因為他一夜破產,無數員工沒有工資可以拿,他甚至聽說,有個業務經理因此背債三千多萬,已經跳樓了。
咖啡館內,徐柏笙一臉平靜的說完這些話,夜延琛卻很難想象當時經曆了這些的他,到底麵對了怎樣恐怖的對待。
“我連夜收拾行李,借一個朋友的路子,從垃圾車裏成功跑了出來。
C市我當然是呆不下去了,我名下本來有十幾處地產,現在也沒了消息。
所幸我沒有任何負擔,東西一拿直接走人,沒有任何人找得到我。”
徐柏笙喝了一口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徐柏笙在那時候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糟老頭子。
不過要是給我一個機會,我非得掐死張二狗蛋那王八羔子。
老子把他當親弟弟,他居然為了錢把老子賣得連底褲都不剩。”
從C市逃出來的時候,徐柏笙身上就帶了幾千塊現金和證件。
他的五個賬戶全都被凍結,私人儲蓄早已經被張二狗偷偷取走。
他完全不敢露麵,全部身家就三千塊錢。
否則以他的能力,在一個企業裏當個經理綽綽有餘。
夜延琛若有所思:“要是我遇到這事,肯定有辦法跑到外國去,隻要離開了國內,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徐柏笙苦笑:“海關都是徐家的眼線,除非我偷渡出去。
但我這把年紀,多半會死在半路。
這樣到不如安安分分地躲起來,我這名字已經不能用了,要不是看見這條手鏈,我可能會躲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