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者,竊取先人厚葬以充自身。
說到底,唯利是圖的唐十四和山本一郎沒什麼區別,我抽出背包裏的三棱軍刺,道不同不相為謀,現在是時候和唐十四分道揚鑣了。
我剛轉身,就聽到一陣破空聲清晰的傳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唐十四按著就地一滾,地上本來就都是唐三彩樂俑,這一滾直接兩眼昏花的撞在唐三彩身上。
唐十四失手了?
我晃晃腦袋還沒從眼冒金星的狀態裏回神,就聽到身邊的唐十四一陣罵罵咧咧,“娘希匹的竟然敢壞老子好事,別讓我知道你他娘的/是誰!”
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
唐十四按著我的腦袋英勇無比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放了一箭,他這一箭剛一放完,就又縮頭縮腦的窩了回來。
“陳千秋可了不得了,那個百合子成精了!”
為什麼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連起來我卻一句都聽不明白,百合子不是死了嗎,怎麼……成精了?
我扶著唐三彩透過他脖子縫隙往外看,之前被瘋狗炸塌的墓室雖然被石頭封了起來,可是不知怎麼竟然被百合子從那掉落的大石裏弄出條縫隙,此時她正從縫隙裏伸出半截身子直勾勾的看著這邊。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百合子,因為她的脖子不僅角度扭曲怪異的歪在一邊,她的腰腹上竟然長出了五六條幹枯詭異的手臂,此時她的那些胳膊正努力的撐著壓住她的石頭,試圖讓她從石頭縫隙裏鑽出來。而之前聽到的破空聲正是她手上甩著的兩條好像鞭子一樣長著倒刺的藤蔓。
這是被木仆寄生了。
百合子雖然直勾勾的盯著山本一郎,但或許是因為剛剛寄生,她手上的藤蔓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揮,哪些站著的唐三彩樂俑全部被她打的稀爛。
藤蔓不時在頭頂揮過,我們兩個隻能像過街老鼠一樣,蒙頭趴在地上,“這個瘋娘們,活著的時候不讓人省心,現在都變成這樣了還不讓人省心。陳千秋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對付這種東西你們香師不是最拿手了嗎?”
“木仆是傳說中的東西,平常人見都沒見過,拿什麼對付!”大塊唐三彩碎片砸在頭上的感覺並不好受,我捂著頭去看瘋狗,現在隻盼望他身上有足夠的雷酸汞,能為我們炸出一線生機。
但是瘋狗距離百合子太遠了,隻有靠近,才能讓雷酸汞真正的發揮效用。
果然,瘋狗動了。
他貓著身子握著他的atak軍刀,穿梭在碎陶遍地的唐三彩裏,他走的無聲無息,如同一尾獵豹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的敵人。
藤蔓依舊毫無章法的亂揮著,看上去緊盯著山本一郎的百合子根本沒有主意到瘋狗的動作,可是我卻在百合子那雙黑到驚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山鷹當時被木仆寄生時還有屬於自己的神智,所以……這一切都是百合子故意調虎離山,她要的就是柳風可以離開山本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