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腦袋卻也嗡的一聲，瞬時大了。
楊紅負氣出門，鄭小娟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勸說誰好？
楊紅！鄭小娟雖然很低調，但楊紅卻不是私心。林小滿心裏很清楚，鄭小娟其實存在刁難的故意，雖然表麵上看名正言順。
林小滿顧不得眾人詫異的眼神，快步出了辦公室。
樓下攔住楊紅，但是楊紅側身避開。
“楊紅，你聽我說。”
楊紅冷冷地說：“都是我的錯，鄭小娟是按財務紀律辦事。我雖沒她的富有，但是幾百元的數目，我還是拿得出來。”
楊紅話鋒所指，林小滿一時難以勸阻。何況廠區裏還有後勤人員，吳玉英跟在楊紅身後，林小滿不好意思拉楊紅到一旁。
林小滿急忙說：“楊紅，你誤會了。”
“是，都是我的錯。一會兒我辦完事，寫一份悔過書，貼到公告欄裏，這樣你們有個交代，你的那個……財務經理也掙回麵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楊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口若懸河的林小滿，在這種事上輕易敗陣。
剛才當眾肯定鄭小娟的做法，確實等於給了楊紅一巴掌，楊紅心裏有氣，現在出言不遜，實在是情有可原。
“那，你的事，我陪你去辦行嗎？”
楊紅麵無表情，斷然拒絕。
“豈敢勞總經理大駕！我有小吳陪著便行。”
楊紅不再理會林小滿，拉著吳玉英揚長而去。林小滿望著楊紅的背影，訕訕地發呆。兩個女孩子，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小陳早準備好桌椅和招工牌，放在腳踏小三輪車上。看到楊紅和吳玉英過來，忙蹬出廠門。吳玉英電話裏有交代，所以他知道選址何處。楊紅和林小滿的不愉快，他當然不便問及。普通打工者，都知道自己的份量。
楊紅臉上還有怒氣。吳玉英不時掃著楊紅，卻不發一語。
楊紅回頭看到吳玉英的表情，問道：“小吳，你這表情，是不是剛才我做錯了？”
吳玉英啞然一笑。
“小吳，我當你是好姐妹，有話你直說。”
吳玉英還是沒開口，默默跟在楊紅身後出了工業區，幾次欲言又止。
楊紅不時打量吳玉英，忽然有所悟。
“小吳，鄭小娟今天有點不對勁。”
吳玉英答非所問：“是啊，剛才你不該那樣對林總，他有難處。”
“我、我有氣也不能出？不拿他撒，找鄭小娟啊？”
吳玉英輕輕歎口氣，苦笑道：“老大，這話本不當我說。鄭經理是有備而為的。你林總撒氣，也許正中她的套套。”
楊紅一怔，盯著吳玉英：“怎麼講？”
“鄭經理今天一反常態，以弱示人，我看是有高人指點。”
“嗯？”
吳玉英是個直腸子，心裏憋不住話。起了頭，便如江潮湧動。
“老大，鄭經理這一招厲害。她相當聰明，你和林總的事公司盡人皆知，她和林總的過往在向日葵也不是秘密，所以她如果強勢，別人必指責她的不是。但是如果用這種方式激怒你，你咄咄逼人，反顯得她的大度。”
楊紅瞬時明白，今天一不小心，著了鄭小娟的道。
楊紅輕輕敲著腦袋：“是我糊塗了，小滿一定是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