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大笑：“這個人你若知道，一定嚇一大跳。”
女人急問：“他是誰？”
楊新正要說出，林小滿伸手掐他一把。楊新咽下要說的話。
林小滿微笑：“我是鄂東人，半個老鄉呢，什麼嚇不嚇的？”
答非所人，女人雖有點疑惑，但林小滿不願說，也就算了。
女人忙說：“既然是大為的朋友，那就進屋吧，外麵太冷。”
走了兩個多鍾的路，冷倒是不覺，但腿腳酸軟，現在歇歇也好。重要的是必須把錢給這女人，否則大過年的，她吃什麼？
女人說著跑出房，很快吱呀一聲，門大開。
林小滿示意幾個人進屋。女人忙著倒開水。
林小滿啜了一口不太開的水，把錢放在桌子上。
“大姐，這是許大哥兩個月的工資，二千二百元，你點點數。”
女人望著一大遝錢，有點遲疑。
“大為好象沒說工資有這麼多。”
林小滿笑道：“廠裏忙，常常加班，所以工資比平時高，我也是打工的，還能倒貼你啊？”
這句無意識說出的話讓女人臉上一紅，林小滿也自知失言，忙低下頭。
一會兒林小滿抬起頭，見女人還不拿錢，林小滿又笑了：“大姐，給了大哥的工資，這窗戶我可是沒錢賠了。”
女人忙說：“兄弟什麼話，你到我們這兒，車費也不止這個數。”
“大姐見外了，我是順路。”
想必這個年輕人說的是真話，女人終於欣喜地收起錢。
林小滿終於暗暗鬆口氣。這個時候能解人燃眉之急，真的比什麼都好。
喝過水後，又聊了幾句。女人很識禮數，對林小滿等人的事並不刨根問底。覺得體力有所恢複，林小滿起身告辭。
女人送出門外，林小滿叮囑道：“大姐，明天請人把窗戶做好，遮擋風寒。”
“這個不勞兄弟擔心。”
離開這戶人家，幾個人又拐上山道。
楊新納悶地問：“林兄弟，你真的受她男人所托，給她帶來工資？那這事也太湊巧了，如果不是誤打誤撞，你怎麼交到她手上？”
林小滿笑著不答。
蠻牛嗤了一聲：“楊新，你腦子浸了水啊，我是蠻牛，你卻是蠢豬。世有有這麼湊巧的事？想想你那頓飯能值五百元？”
楊新大悟：“這麼說，兄弟全是倒貼？”
林小滿忙說：“什麼倒貼，是幫人一把。誰都有難處，隻是碰沒碰上。你們幾個嘴巴放緊點，明年到廠裏，誰也不能走露半點風聲。”
這話口氣甚為嚴厲，幾個人暗暗吐舌，心裏卻很溫暖。
蠻牛激動地說：“林兄弟，打工的人碰上你這樣的老板，真是福氣。”
林小滿故意說：“你別隻看這一麵，我脾氣不好，時不時會打人的。”
蠻牛大笑：“林兄弟不是這種人。再說你真的動手，一定是下麵的人錯得太離譜。如果我做錯事，我就站著讓你打。”
楊新笑道：“你這蠻牛，如果你不束手，別說兄弟一人，就是我們三個齊上，也不是你的對手。”
蠻牛喝道：“我是不講理的人嗎？”
林小滿快活地笑。
又行了一程，拐過山坳，忽聽一陣狗叫。
幾個人都亮了電筒，向狗叫處掃過去，半山腰一座低矮孤零的土坯房。房子前一條土道，他們這邊一道陡坎，陡坎下似有一條澗溪。
楊新忙說：“林兄弟，這個村子可疑。”
事實上這正是羅四的家。
林小滿豎起耳朵，似乎屋子裏沒有一點動靜，大概屋裏的人都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