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這一切還不是憑你嘴上一說，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西門家主略一遲疑，隨之上前道。
看到有人到這時候還要掙紮一下，雲凰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證據？看到我爺爺為了界帝之印淪落到成這樣子，你還有臉口口聲聲跟我要證據？
難不成你瞎了麼？我爺爺的身體，就是你想要的證據！”
雲凰話音落下時，周圍眾人看向西門家主的目光中皆是透出了絲絲譴責之意。
正如雲凰所說，夜擎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據。
若非長達幾十上百年的折磨，一個帝王境巔峰強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隻要是看到夜擎的人，都能明白雲凰所言全部都是真的。
此時眾人想到自己之前對夜擎的看法，甚至還有過言語上的侮辱，心中皆是生出了些許自責之意。
但是，西門無痕卻要在這麼明顯的事情找茬，他們能痛快就怪了。
感覺到周圍看過來的目光，西門家主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他就算想收回來都不行。
見狀，軒轅傲天不滿的掃了西門家主一眼，西門家主連忙退了回來，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然而，他不敢說話，卻並不代表雲凰會放過他。
“西門家主為何不說話了？你看到我爺爺現在的樣子了麼？
頭發灰暗如一團稻草，整個身體的血肉已經隨之時間的流逝消失殆盡，他身上那僅剩的一張皮也已經千瘡百孔。
直到他臨死前一刻，他還掛念著老界帝的生死和整個紫極之界的未來。
在他看來，就算夜家沒有他，也會依然受世人敬仰，也依舊會是八大家族之首，受人敬仰！
當初爺爺跟我說的時候，我同樣對此深信不疑。”
說著，雲凰微微轉頭，目光在大殿內眾人身上緩緩掃過。
所有接觸到她目光的人，皆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原本高昂的頭顱。
雖然他們並未對夜家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但他們之前的一些言論，同樣可能有損夜家的名聲。
“但是，當我來到紫極之界後，我看到了什麼？
夜家因為當年失去了我爺爺和三十位長老實力大降，之後一直處於幾位家族的聯手打壓之下。
不僅如此，夜家的名聲簡直已經臭名昭著。
所有人都在說著夜家之罪，說著我爺爺丟失界帝之印是多大的罪過，說著夜家是罪族，就算所有族人全部自盡也難以洗刷丟失界帝之印的恥辱。
我著實難以想象，爺爺拚了命守護界帝之印，換來的是什麼？
他對界帝一脈的忠心，換來的又是什麼？！”
說到最後，雲凰麵上那笑容之中已經透出了深深的苦澀。
聽到雲凰口中那不算鏗鏘有力，反而平靜異常的話音，下方眾人心中的自責之意越發深重起來。
“納蘭家主，能告訴我，我爺爺生不如死守護著界帝之印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