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甜將毛筆磨平,留著一點點毛,方便蘸取墨汁。“好啦,我要開始寫了。”
有人嘀咕:“這樣怎麼寫字?不會是怕自己寫不好,故意這樣做的吧?”
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奉惜都有點替周甜甜著急。
周甜甜用禿毛的毛筆蘸了墨汁,開始在紙上寫字。字體說不上來是什麼字體,有點像行書,帶點行草的味道。
雖然草書的精髓在於點畫之間,有說使轉不好,不叫草書。但是周甜甜的使轉並非不好,輕重緩急她能把握的恰到好處,寫出了毛筆寫不出來的味道。行雲流水中帶著一股子強勢,就那麼張揚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了。
有人一見這不倫不類的寫法,心生鄙視,幾乎就是認定了周甜甜就是在劍走偏鋒。
有的人,卻看出了一些門道。
“智巧兼優,心手雙暢,翰不虛動,下必有由……”
眾人齊齊看向婧嫻縣主,當事人卻專注於那半紙文字上,茫然不自知。
漸漸有人注意到,周甜甜的運筆流暢自然,甚至能達到心手合一的境界,果然每一筆一劃都精妙絕倫。
大多數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字上,周甜甜已經寫下了最後一句。
奉惜念到:“山河一色春方始,始知最當打獵天。天降銀幕地為席,席中宴酒慶江山。”
周甜甜方一收筆,奉惜也念完了。
一時之間,周圍異常安靜,都在細細品味這首詩作。作為長在皇城的貴女,總是不能放過任何可以表現自己品味的東西。其中品評詩作便是她們的一大樂趣。
這樣短暫的安靜,讓那邊的男子們都感覺到了異樣的氛圍。
周璟側頭,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看不到周甜甜。他微微蹙眉,按捺住想要過去找人的衝動,與墨寶珠繼續喝酒。
厲青風也朝那邊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厲青宇專注於自己手中的杯子,那裏麵是半杯清茶。不過餘光將厲青風的微微不滿看在了眼裏。他想,青風還真是緊張那個女人,生怕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越是這樣,厲青宇就越是覺得自己很混賬。他真的不願意與青風產生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分歧,更何況是看上青風的女人這樣的事?
周甜甜那邊,奉惜率先評價道:“這首詩當得上應景之作,首尾呼應也別具一格。天地為背景,意境深遠。最後半句,道出了身在江山慶江山的玄妙。甜甜好才學。”
周甜甜謙虛的笑笑。
有一位小姐激動的對旁邊的周湘說到:“安民郡主真是才貌雙全,不僅人長得美,才華也是個中翹楚,怪不得能深得厲王的寵愛呢!”
隻是簡單的誇讚感慨,可是聽在周湘的耳中,這分明就是諷刺她樣樣不如周甜甜了。不然,這話為何偏偏對她說?
其實周湘真是冤枉了人,那位小姐隻是單純的找個人傾訴她的崇拜之情,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她又不知道,周湘與自己的長姐之間還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