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登山,本是開開心心之事,卻不想因為遇上了仙雲長公主,徐老夫人遊興大損,按徐少夫人私下對薑灼所言,出門遇災星,著實作厭得緊,如此一來,用過素齋之後,眾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藥鋪,天色已然漸黑,各家宅院門口,也都點亮了燈籠。
薑灼方下得車來,便瞧見不遠處一間鋪子的門楣還有台階兩旁石獅子身上,都掛上紅綢,裏頭更是燈光通明,還有人在進進出出地搬東西,少不得多看了兩眼。
那處以前是個茶樓,生意並不太景氣,薑灼也沒太多在意,隻今日倒是瞧得顯然,竟像煥然一新。
藥鋪外站著的一個夥計見薑灼一直往那頭張望,倒是笑著道:“女郎有所不知,那處前些日子被人買下,居然翻蓋成了客棧,這會子正緊著忙活,說是明日便要開張呢!”
薑灼“哦”了一聲,便往裏走,夥計笑嗬嗬地跟在後頭,問她:“女郎可知,買下那鋪子的到底是誰?”
“誰呀?”薑灼隨口問道。
小夥計哈哈大笑:“就是那位吃了水銀的王公子。”
薑灼稍有些吃驚,不過倒立馬記起,似乎聽王帛或是劉翁提到,要在長安城安身立命的話,想來也不稀奇。
“這會子咱們掌櫃也帶了幾個人去幫忙了。”小夥計跟後頭道。
“嗯?”薑灼這下還真好奇了,鄭柯何時變得這般熱情。
“女郎有所不知,如今掌櫃竟是跟王公子成了好友,這鋪子還是掌櫃幫他做的中人,”夥計繼續喋喋不休:“白日裏掌櫃還說呢,這以後有外鄉人來長安城求醫,便可住進王公子的客棧,來咱們這兒看診,倒是大家便宜。”
薑灼聽得一笑:“說得倒有些道理。”
這邊正說著話,眼見著鄭柯樂嗬嗬從門外進來,手上還托著一盤還冒著熱氣的糕餅,直接遞到薑灼眼前:“女郎回來得巧,這可是王公子睦鄰之禮。”
薑灼看過後,不由笑道:“這些糕餅做得倒極精致,想是跋州風物吧,瞧這小兔兒、小雀兒,難得這般栩栩如生,留些給寶兒,餘下的讓大家夥分了吧。”
“女郎放心,大家夥另外有份,這些專送給您的,”鄭柯道:“王公子知道咱家有孩子,特讓客棧的廚子準備的這些,可是用心?”說罷,鄭柯將托盤交給小夥計,讓他趁熱送到後院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去取兩壇好酒送去,權當作回禮,不過同王公子說,讓他少喝些,回頭又作下病,莫怪了別人。”薑灼吩咐。
“明日對麵悅來客棧開張,王公子廣邀鄰裏們,”鄭柯將一張貼子遞給薑灼:“這頭一份,便是給女郎您的。”
“既是主家好意,我們自是要去了,”薑灼接了貼子,笑道:“明日把寶兒也帶上,好叫她瞧瞧外頭熱鬧。”
“自是甚好!”鄭柯直點頭。
薑灼免不了問上一句:“方才可是聽說了,咱家掌櫃如今同王公子竟是親密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