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如此,”阿青與譚嬤嬤一起,抱著已然睡著的寶兒要往藥鋪裏走,離開之前,又忍不住對薑灼道:“咱們女郎竟要做女太醫了,這般光彩之事,可不得讓大家夥都歡喜一下。”
“恭喜!”不一會,英娘也同劉翁走了過來,笑道:“女郎選上醫官,這一回咱們千禧街四鄰都與有榮焉呢!”
“英娘這話,羞煞我了。”薑灼一下臉紅起來。
英娘回身吩咐過劉翁,將帶來的鞭炮交給鄭柯後,又道:“這些乃小小心意,全當敬賀之禮,說來還是妾夫君臨走之前一定囑咐的,若非他要隨膠東王即時回城外軍營,夫君原意,定要親自點了這鞭炮呢!”
“王公子這麼急?”鄭柯命人將鞭炮拆了,還不忘問了英娘一句。
“可不是說呢,”英娘語氣中略有些不滿:“原本王參將路過悅來客棧,隻為來說一聲,並不想叫他一起走,隻這人實心腸子,二話不說,便要打馬跟上,攔都攔不住。”
這邊薑灼聽明白了,看來諸葛曜竟真是專為自己而來,此事一了,便急匆匆而出了長安城,這份心意,著實讓薑灼感動不已。
正自想著心事,薑灼無意間一轉頭,居然看到秦宴從不遠處走過來,才想起在太學之時,秦宴曾提到,如今正住在悅來客棧,免不得笑著上前招呼,隨後又將英娘拉了過來,道:“這一位便是本次考得頭名的秦大夫,聽說早住進了悅來客棧,如此說來,王公子開的客棧,竟是難得的福地呢!”
英娘眼睛立時就亮的,著意打量了秦宴好幾眼,隨後趕著吩咐劉翁:“把咱們店裏的鞭炮全拿出來,叫夥計們到外頭招呼去,便說今次醫官考試的頭名,可是咱們悅來客棧的客官,這等風水吉地,自是求仁得仁的,靈光得很呢!”
薑灼失笑,越發覺得英娘聰明得緊,更與王帛乃天生一對,竟是滿肚子生意經,完全不輸她夫君一分。
倒是秦宴還有些茫然,似乎對自己成了頭名還轉不過彎來。
“秦公子,不是說一個月後便要入宮嗎,這幾日作何打算?”薑灼將秦宴引到個僻靜處,笑問。
秦宴總算回過神來,想了想道:“在下去燕州安置好高堂,便會回來,隻是……”
“秦大夫何必這般放不下呢,”薑灼立時明了他的意思,反道:“這醫術何分高下,但求仁心仁術,這一回考試,大家皆憑各自本事,說來秦大夫的瘟疫之論,小女著實佩服,他日得空,必要向秦大夫請教一番。”
“不敢當,”秦宴歎了口氣:“說來在下也是有幾分傲骨之人,不過卻還算自知斤兩,許多年前在燕州之時,在下便已仰慕醫聖鄭公之名,曾專門跑來長安城,想要拜入鄭公門下,無奈資質不佳,卻是遭婉拒,後來聽得鄭公收了一位女徒弟,在下確曾心內不服過。”
薑灼笑起來:“竟還有此事,看來咱們還真有淵源。”
“上一年醫官考試,在下便有心與女郎比試一番,卻不想咱們雙雙落第,這便罷了,那一次是個什麼因由,咱們都清清楚楚,而今年在下有意提前過來,又住到鄭家藥鋪對麵,說來還是好奇於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