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光想了片刻,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有人居然敢在牢中下毒殺人,手伸得如此之長,倒是全然罔顧朝廷例法,真真猖狂之極!”
京兆尹想是怕得不輕,開始一個勁地搓著自己的手。
“對了,那趙三的屍首可驗出來了?”傅光瞧著京兆尹問道。
京兆尹忙回:“想是已然差不多了,下官這便叫人來問,”說著立時轉頭吩咐“宣仵作!”
傅光看了看京光尹,不過也沒說什麼,不過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時仵作上前,衝著傅光還有京兆尹行了禮。
“本官問你,趙三死因可查出了?”傅光也不等京兆尹了,直接發問。
“回大人,在下在死者身上,已然驗出了砒霜,趙三是中毒而死。”
京兆尹立時愣住了:“趙五具狀,不是說人乃被打死的嗎,瞧著屍首滿身是血,怎會是下毒?”
“大人,死者雖身上有拳打痕跡,不過都是死後所致,”仵作回道,隨即又補了一句:“還有他身上沾的那些血跡,乃是以豬血冒充。”
傅光眼睛一眯:“說明白些,確定是砒霜?”
“無誤。”仵作立時回道。
倒是去尋趙五的那個衙差在一旁稟道:“大人,方才在下曾去問過趙家的街坊,均是說趙三與趙五皆未娶妻,不過兩人素不相合,趙五遊手好閑,不事生產,趙三極瞧不上他,趙三逃走之後,趙五便住進了他的宅院,倒是前日有人瞧見趙三偷偷回來,兄弟兩人似是大吵一頓,趙氏兄弟本不講理,趙三更是曾差點打死過人,所以街坊們並不敢管,隻道吵了之後,趙家宅院便安靜了,不過次日一早,便聽說趙三死了。”
一時滿堂都是默然,人人心中自是計量出,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既是查出了趙三乃中毒而死,可曾及時回稟你們府尹大人?”傅光問仵作。
“在下昨日便要稟報,隻是府尹大人……事忙。”仵作有些猶豫地道,又看了看京兆尹,顯是怕得罪他。
“府尹這幾個月一直在辦鄭府宅院的案子,不知你到底查出些什麼來?”傅光極是不滿地看著京兆尹,口中嘲諷道:“你竟日忙得很,仵作查出了趙三死因,你也沒心思去聽,不知府尹大人如何日理萬機的?”
京兆尹又是一陣慌亂,迭聲道:“上官……不敢!”
“來人,去查一查,趙宅之中可還有砒霜,或是問問,趙五近日,有沒有買過這些。”
薑灼至此鬆了口氣,如此一來,那什麼派人毆打趙三致死的罪名,她總算能洗清了,隻是這會子最關鍵的,到底是誰非要殺了她,那趙氏兄弟,是否就是想害她之人派來的,此時一想到竟有一雙眼在暗中盯著自己,薑灼便有些不寒而栗。
等到薑灼帶著幾名小夥計回到鄭家藥鋪,恰逢鄭柯也歸來了,聽到說他不在這幾日出了這般大事,鄭柯一時後悔不迭,連連向薑灼拱手。
薑灼不免笑道:“此事與掌櫃有何幹係,誰想到那些人居然會抱著屍首來訛人,如今真相大白,倒也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