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把大家夥話題勾了出來,倒自個兒提著藥罐回庫房忙去了,倒是薑灼留在原地聽著眾人言語,竟是也覺得,那藥童和秦宴說的皆有道理。
正在思忖時,一名身形魁梧的軍人走了進來,四處尋摸了一下,一眼瞧見薑灼,自是闊步上前,衝著薑灼喊了聲:“阿姐!”
聽到聲音,薑灼立時回頭去看,秦宴也瞅了過來,結果未等薑灼上前,秦宴已然笑著走到了那人跟前,拱手道:“薑校尉,怎得今日過來了?”
薑昕忙抱拳回道:“魏將軍要派人請阿姐去他軍營一趟,本將正好在魏家軍營辦事,自是接了這個令。”
秦宴“哦”了一聲,這會子好不容易遇上個或知些內情的,他自然不想錯過,少不得又靠近了薑昕一些,問:“薑校尉,可是聽得說匈奴要派使臣過來,竟是準備和談了?”
“此事……”薑昕不免抓抓腦袋:“對不住,軍中機要,本將可不敢亂傳,還請秦太醫見諒。”
這邊薑灼聽得一笑,看來薑昕果然大了幾歲,行事自是比從前穩妥不少,明白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
秦宴倒不追問,反倒拱手道歉:“想來是在下唐突了,請薑校尉莫放心上。”
薑昕一樂:“本將也知,此乃秦太醫關心之意,不過,便是那匈奴真要派人過來,那也是枉然。”
“如何這麼說?”秦宴眼睛一眨。
薑灼瞧瞧已然圍上前來的眾人,笑道:“各位覺得,聖上不辭迢迢萬裏而來,隻是為了同匈奴和談?然後聽任他日匈奴卷土重來,再來騷擾咱們百姓?聖上乃是英主,才不會上匈奴的當。”
“果然如此。”少不得眾人跟著點了頭。
一旁薑灼不由搖頭,到底還是年輕,沒說幾句,薑昕依舊將和談之事,不知不沉給透了出去。
待得出了軍醫營,趁著無人之時,薑灼忍不住拍拍已然高過自己一個頭的薑昕肩膀,道:“阿弟如今真真長大,行事儼然有了大將之風,隻是說話,仍舊有些不過腦袋。”
“阿姐竟是笑我不成?”薑昕在薑灼跟前,終是現出了孩子氣,還用胳膊肘頂了薑灼一下。
薑灼歎道:“若阿爹在天有靈,瞧見阿弟這般有出息,竟不知該有多高興。”
“阿姐,”薑昕這時立住腳步,左右瞧了瞧,低聲道:“阿姐竟是不知,弟不幾日便要進先鋒營,那可是聖上身邊精銳,若沒有幾分本事,竟是去不得的。”
望著薑昕此時一臉得意,薑灼也是笑起來,雖說薑昕瞧著像一副大人模樣,隻遇著開心事,還記得要來說與自己聽,那眉目間一絲稚氣,竟是不能脫去的。
關於薑昕進先鋒營之事,雖薑灼打心裏替他驕傲,隻是進了那裏,便意味著逢到大仗,少不得要他們頭一個衝鋒陷陣,薑灼竟是不能不擔心的,不免囑咐道:“進先鋒營雖是極好,隻那殺場乃搏命之地,阿姐就你一個兄弟,竟是時刻掛著心,不管到了何時,須記著,阿姐等著你齊齊全全地回來,便是立下多大的戰功,都不及昕弟活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