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白首方回天涯時 第644章(1 / 2)

薑灼立時瞧見,聽到秦宴所言,烏黎神色明顯便黯淡下來。

雖聽不懂眾人在說什麼,想是那乳母從烏黎臉上瞧出來不對,登時麵露恐慌,到最後幹脆死死拉住薑灼的袖子,一臉祈求地望著她,口中不停地念叨什麼,到後頭,竟是涕泗橫流。

明白人家心情,薑灼拍了拍乳母的手,隨即往門外走去。

眾人不知何故,倒是隴西王攔了薑灼,低聲問:“這便走?真不能治了?”

諸葛曜這時也回身看著薑灼,還有隴西王擋在薑灼身前的手臂。

“小女到外麵想一想。”薑灼回道,閃了閃身。。

既然薑灼這麼一說,隴西王果然讓開,不過目光卻一直盯著薑灼的背影。

而屋內,烏黎此時有些無力地坐到床邊,凝視著雙目微閉,神智昏沉的兒子,表情早已愣怔住了。

出了抱廈,撣眼瞧見還是一院子的人,薑灼衝著人群當中的李郡守點了點,徑直往院外走去,直到不知不覺間,來至一處花圃前停住。

如今斷定這孩子乃是客忤病,倒是未必無藥可醫,唯這孩子正在吐瀉,便是開了藥,也根本用不進去,如此,竟是叫薑灼也覺得束手無策。

或還有其他方法,能讓孩子將這藥用進去?薑灼覺得有些頭疼,方才她已診出,這孩子的病拖得太久,否則不至於到這般嚴重地步,再任其下去,或有性命之憂,身為大夫,何忍瞧著病人得了這般結果。

“用針炙之法如何?”秦宴的聲音從薑灼身後傳了過來。

薑灼回過頭,道:“之前烏黎說過,有大夫為孩子針過,卻並未見效,如今再針,怕是孩子未必受得了,反會易致損傷。”

秦宴不免嘀咕:“這便犯了難。”

“穢惡之氣,如何能避呢?”薑灼不由自言自語,腦中卻一直在回憶,之前讀過的醫書之中,有關醫治客忤的驗方,雖記得一些,不過再一細忖,烏黎之子的客忤病乃是吐瀉之證,若生生套用別人方子,未必能得用。

大概瞧出薑灼是在想法子,秦宴也不打擾,在不遠處背手站著,自在也低頭冥想。

薑灼正自無可奈何,忽覺一陣輕風拂麵而來,竟帶來綿綿幽香,再一抬眼,原來是麵前花圃之中,滿滿幾簇玉簪花正自盛放。

呆呆地又望了好一時,薑灼不知怎得靈光一現,想起古書有雲——香能辟穢氣之說,不免便有茅塞頓開之感。

“薑太醫,可是想到了主意?”秦宴尚在思索,忽瞧見薑灼疾步往回奔去,不免在後麵叫了起來。

薑灼聲音中帶著笑意,回了一句:“正是呢!”說話間,便從花圃處消失了。

抱廈之內,薑灼叫人取來筆墨,直接寫下個方子,乃是麝香少許,廣木香、蒼術、辰砂各一錢,,再加白芷、山柰、明雄、鬱金各二錢,牙皂、丁香各半錢,共十味藥。

秦宴早就跟過來,此時站在薑灼旁邊,瞧著她開出了方子,不免問:“薑大夫,如何讓孩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