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下雨了。)
我雖然不討厭雨,但是也不怎麼喜歡它。
悲傷就和雨一樣。
這是我記憶中的一句話,不過我卻不記得這是誰說的了。
今天是我到學校報到的日子,我的大部分行李都是靠郵寄的方式先我一步送到了我的宿舍,我隻需要擰一個背包就行了。
我就要就讀的這所學校在一個非常僻靜的位置,它的周圍都是山,離這所學校最近的人類居住地也就隻有一座小鎮而已。
那所學校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在小鎮裏有一班公交車可以到達這所學校,我現在也正在這所公交車上。
外麵還下著雨,落下的雨滴不停的敲打著我旁邊的車窗,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從我眼前逝過,我不由得打了一個盹。
昏沉的氣氛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即使讓我的耳裏充滿了那些讓人無法入睡的雨聲。
正當我在夢裏為我在公交車上睡著這件事反省的時候。
一道閃電降了下來,把我從夢裏拉了出來。
隨即而來的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公交車內。在遲到的雷聲下,我發現了我的左前方一個位置坐著一個女人,黑色的長發直達她的腰間,黑色的連衣裙仿佛將車內所有的光都吸了進去,與之相對的是那雪白色的側臉。
她好像注意到了我盯著她的視線,她的身體、她的頭部都向著我的方向轉了過來。在這個時候,要是平時的我,肯定會在她看到之前把頭轉到另外一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現在我卻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的眼睛完全無法移動,那仿佛就像是將我的靈魂吸引住的美麗。
當她的臉龐完全朝向我這一邊的時候,我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又是一道閃電出現在不遠處的天空上,閃電所帶來的光再一次吞噬了周圍所有光線,而我唯一能看到的就隻有那一雙紅色的眼瞳。
或許是因為閃電的原因,我終於恢複了我正常的理性,模糊的視線也正常了。
然後我立馬把頭轉了過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不過現在這樣做應該是晚了,那個女人一定知道了剛才我一直盯著她看。
其實這輛車內除了司機以外就隻有我和她兩個人,隻要她注意到什麼視線在盯著她,那這個視線一定源自於我,所以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暴露了。
車還在不停地前進著,我的眼珠不停地朝她的方向轉過去,確定她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我才能平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在離學校最近的一個公交站台前麵停了下來。我和她都下了車,進入站台下麵,躲著依然還在下著的雨。
我從我的背包裏掏出了折疊傘,平時的我一直會在背包裏放著一把折疊傘以防突然到來的雨滴。然後我打開了折疊傘,將它舉到我的頭頂,朝著學校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剛向前走出兩步,就注意到那個女人並沒有從站台下麵走出來,也就是說她沒有帶傘。我可沒辦法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雖說我和她並不認識。不過她在這裏下的車的話,那就是說我和她是同一個學校的,目的地一樣的話,一起走過去應該也沒有什麼。
於是我退回到公交站台,朝著她走了過去。
“那個,要不要一起走,我正好帶著傘。”
這估計是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一次和不認識的女人搭話,平常和其他女人說話我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不用,這場雨馬上就會結束了。”
她轉過頭麵對著我,而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和雨聲的嘈雜是那麼的不和。
這明顯是拒絕了我,還用著完全沒有根源的借口。不過想想也對,從剛才在車上我一直盯著她,我就絕對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剛剛那像是搭訕的話,我一定被她打上了輕浮的標簽。
算了,即使現在再做什麼都已經晚了,不過我又不能直接就這樣走了,要是把她留在這裏,我的內心一定會受到譴責。
我把傘放到了地上,然後朝著站台外麵跑了出去。
“那把傘你就拿去用吧,用完扔了也沒有關係。”
然後我就遠遠地離開了那個站台,至於她用沒用我的雨傘我就不知道了。
雨依然還在下著,我的全身已經被雨淋濕,即使我把背包頂在頭上,也無法阻止雨滴打濕我的身體。
我雖然不討厭雨,但是也沒有多喜歡它們。
我並不討厭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雨中,我也不怎麼討厭被雨淋濕,但是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它們,隻是以熟悉它們為借口,然後遠離它們罷了。
這也就是我隨時到備著一把折疊傘的原因。
陌生的屋簷、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這裏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那麼陌生,卻又非常的熟悉。我沿著路邊的道路靜靜地走著,對於已經全身淋濕的我,已經沒有跑得必要了,也沒有把書包頂在頭頂的必要了。
我離宿舍的距離越來越近,從天上飄落下來的雨滴也越來越少。就當我站在宿舍下麵的時候,雨也同時停了,就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雨很快就停了。
我抬起頭望著剛才不停地向著我的淋雨的天空,雨後的天空架起了一道七色的彩虹。當我知道彩虹產生的原因之後,我開始認為它並不怎麼美麗,不過看到雨後出現的彩虹,確實讓人感覺到欣慰。
這所學校的宿舍大多都是以二十層樓的大樓為主,大多數學生都會住在那裏。除了那些大樓以外,還有一些小莊園,這些小莊園大多都是以一個二層樓的房屋為主體,還附帶一個小的庭院,這些小莊園大概能容納八到十人,廁所、浴室都是公用的,和這些小莊園相比,那些大樓裏的單人宿舍應該住的更加舒適,所以很多學生都會選擇住在那些大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