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喻一邊在床頭邊的廢紙簍裏翻找,一邊反問,“你連【無缺】都不知道?”
“我、我當然知道韓叔叔做的代碼模擬係統了!”蕭禮笙因為韓喻明顯的不屑和鄙視紅了臉,極力地為自己爭辯。
“嗤,那你還問個屁。”韓喻終於從廢紙簍裏找到了想要的那團廢紙,展開來。
她拍了一下床邊,機械齒輪轉動的“嗡嗡”聲隨即響起,一根細鐵棍開始從床楞上不起眼的小洞裏快速而穩定地伸出。
在鐵棍有了大約一米左右後,它靠近底端的位置折了個直角。水平的那一截棍子開了一條小縫兒,然後吐出了一張平鋪的大鐵片。儼然就是一張小桌子了。
韓喻自然地衝蕭禮笙伸出了手,“筆和紙給我。”
蕭禮笙馬上條件反射地把東西遞了過去,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沒有別的可以代替了。於是隻好放棄了原先想要記錄的計劃,“我是想問,我來這兒的第一天,您給我看的那個‘無缺’。”
韓喻正在謄抄廢紙上的內容,“一樣的。那是咱們這次的目標――我要廢了那個玩意兒。”
臥室內一片死寂,蕭禮笙張大了嘴,吃驚地瞪著韓喻,而韓喻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仍舊在頭也不抬地謄抄。
許久,蕭禮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叫起來,“韓哥您……!”
然後他被韓喻警告似地斜了一眼,才壓下了音調,聲音還很興奮地顫抖著,“韓哥您是準備把【無缺】【解碼重置】嗎?”
韓喻的筆在紙上快速落下,狠狠地戳了一個點,結束了謄抄,把之前的廢紙重新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你誤會了。老頭子既然把【無缺】賣給了他們,我就不會再偷回來。隻是【解碼】而已,沒有【重置】。”
蕭禮笙看著有些疑惑,遲疑地開口,“反正都要【解碼】了,順手【重置】也費不了多大力氣,為什麼不呢?”
韓喻又拍了一下床邊,把小桌子收了起來,“有兩個原因――其一,自從【無缺】出現了,它強大的模擬功能讓很多不了解編程的人都可以明白大賽的過程……”
蕭禮笙急切地打斷了她,“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
韓喻抬手賞了他一個爆栗,“當然不是,那些人是把這場比賽當做娛樂節目來消遣的。這種人越來越多,比賽也越來越不成樣子……代碼大賽,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純粹了,多了不少功利虛偽戲劇化。”
蕭禮笙抱著自己的腦袋哀嚎,“所以就是韓哥您自己應付不來商業化的比賽,才不喜歡【無缺】的嘛。”
沉默一瞬,韓喻冷不丁地問了一句,“疼嗎?”
“疼……”蕭禮笙以為韓喻終於良心發現,於是得寸進尺地把頭湊了過去,可憐巴巴地問,“韓哥您看看,是不是敲了個包出來?”
韓喻毫不憐惜地再次下黑手敲了同上一次一樣的地方,“疼還這麼多屁話,就是他媽的不記打!”
蕭禮笙又嚎了一聲,疼得跳腳,“韓哥!要敲傻了!”
“關我屁事兒。”韓喻眯起了眼,過分英氣的立體五官在昏暗燈光的渲染下雌雄莫辨,“你這幾個月,技術不見進步,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