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喻淡淡地瞥了一眼蘇澤,走到房間角落,抄起了一根靠在牆邊的鐵棍,“這叫溝通方式得當。”
“跟你有什麼得不得當的?”蘇澤斜靠著門,懶懶散散,一點兒也沒有快要比賽的緊張感,“就算不得當,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喉嚨上突然有一顆鐵球抵了上來――連接著鐵球的棍子,另一端正被韓喻握在手裏,“說話小心點兒啊……現在可是老子的場子。”
“誒?韓哥,這不是您那天……”蕭禮笙剛開了口,就看到韓喻的視線猛地轉向了自己,頓時收了聲。
韓喻走到一台鍵盤終端前,把棍子焊有鐵球的一端朝上,往地上的一個小孔裏一插,立住了,又在那台鍵盤前坐了下來,才慢悠悠地問道,“哪天?”
蘇澤不顧她警告的眼神,在她右邊一個座位坐了下去,“你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捅出了大新聞的那天――要是還不記得,我可以再說得詳細點兒……”
“不用了。”韓喻伸出長腿抵著蘇澤坐著的椅麵,把他推遠了,“到別處去,坐那麼近是想挨揍嗎?”
蘇澤沒有骨頭似地歪在椅子裏,“啊……沒力氣了,起不來啊。”
“蕭禮笙!”韓喻突然轉向了坐在離她最遠的那台鍵盤終端前的蕭禮笙,“把他給老子搬走!”
蕭禮笙躊躇了一下,最後看著韓喻像是想站起來的樣子,才嚇得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去,然後在蘇澤身邊急刹車,彎下腰懇求道,“沈、沈哥,馬上比賽了……您還是……”
“行了,知道了。”蘇澤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兒蕭禮笙的局促模樣,才在韓喻越發不耐煩的表情裏大發慈悲地站了起來,向右挪了兩個座位,“現在好了吧?”
蕭禮笙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韓喻,等她點了頭,才忙不迭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站在門口的許堯一直安靜地笑著看著這一幕鬧劇,等他們都消停了,才走到韓喻左邊,和她隔了一個位子的地方坐下了。
此時,廣播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所有參賽選手已就位――重複一遍――所有參賽選手已就位――比賽倒計時開始――十――”
蕭禮笙手忙腳亂地擺弄著自己的鍵盤終端,弄出了一陣雜音,惹得已經打開投影的韓喻煩躁地吼了一聲,“慌什麼!”
隨著她話音落下,蕭禮笙也終於打開了鍵盤終端,“好、好了……”
廣播的倒數還在繼續,明明是平靜無波的電子音,偏偏就擾得人心煩意亂,“三――二――一――開始。”
〖如果此時你從高空向下俯視,就能看到一格又一格色彩鮮豔且分明的巨大方格以十乘十的方式很有秩序地排列著。
這個巨大方陣的邊緣很突兀地隱匿在了突然濃重起來的霧氣裏,讓人除了這一百個格子,什麼也看不見。
在某一個格子裏,一臉雀躍的少年披著很傳統的超級英雄的披風,裹著色彩斑斕的零碎破布。
那些破布層層疊疊,顏色還很鮮豔,讓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開始頭疼。
少年警惕地看著四周,時不時地自娛自樂一樣,踮著腳跳一跳。
他身後那個身著華麗的古代歐洲宮廷服飾的男人,正握著自己插在地上的佩劍,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