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衣人支撐不住,嘉措喇嘛本來以為勝券在握,不由暗暗加了一把勁,閉眼念咒全力催動自身的法力,卻不料對方突然祭出個黑骷髏,對著嘉措喇嘛就是噴出一陣黑煙,嘉措活佛一時不妨著了道,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頭頂上滴溜溜打轉的佛骨舍利也失去了最後的光澤,落到地上跟普通石頭無異。
“嘉措上師!”山淩離的最近,一個箭步過去扶住嘉措活佛,黑衣人一擊得手,立即遁走。
“快追。”嘉措喇嘛顧不得流血的雙眼,虛弱的說道。
山淩放下嘉措喇嘛,疾步追去。那黑衣人跟****活佛鬥法半天,體力、法力早已透支,照理說應該跑不起來,卻不知道他使的什麼保命法寶,居然還能疾跑如風,以山淩如今的速度,也隻能遠遠的吊著,若想要在短時間追上黑衣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轉眼間,二人就奔出上十裏遠,山淩不僅沒有追上黑衣人,反而被越拉越遠,饒是山淩耐力驚人也是逐漸有點體力不支。畢竟這不是悠然散步,而是極速奔跑,山淩又不會輕功草上飛,隻是憑借自身肉體的耐力,自然是有點禁不起體力的消耗。
山淩不知道對方的手段還能跑多遠,對方也不知道山淩的極限在哪,二人就憑著堅強的意誌支撐。黑衣人是憑借自己的精血催發逃命的符紙,這會兒也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山淩是憑借自身的意誌和強悍的體質才能勉強支撐。黑衣人心裏明白,若是停下就沒了小命,山淩也明白若是放他走了怕是後患無窮,二人一追一逃,轉眼間又是奔出五六裏地。
畢竟人體精血有限,再加上常年修行邪門功法對自身損耗極大,黑衣人這會兒終於是支撐不住,一頭栽倒下去。山淩也是停下腳步歇了一口氣,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跑啊,你繼續跑啊。”
黑衣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過年宰殺的肥豬脖子上被捅了一刀似的,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哼哧哼哧的脖子裏直飆血。
“隻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給你天大的好處。”黑衣人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隻得啞著嗓子吃力的說道,人越是臨死之時求生的欲望越是強烈,止不住哀求山淩饒他性命。
山淩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走上前去,一腳踩在黑衣人胸膛上麵,然後就是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茫茫高原一望無際,山淩剛才追擊黑衣人奔襲十餘裏,這會兒想要回去又找不到來路了,隻能依稀地按著之前的記憶一路摸索著往回走,見到了之前幾人打鬥過的痕跡,卻是不見了朵兒和兩位喇叭,一時間急的六神無主原地團團打轉,顧不得歇一口氣,大聲呼喊朵兒的名字四處搜尋,又跑到之前二人誤入的村子把每一間房子都搜尋了,仍然一無所獲,不禁悲從中來,胸口一悶,之前跟索命修羅交手時受的暗傷一下子崩裂開來,噴出一口鮮血,一下子癱倒在地動不得身。
躺了一刻鍾有餘,山淩突然想起點什麼,一個軲轆爬起身子,邁著蒼涼的步伐,艱難地朝著正北方走去……
走了將近一夜,直至東方破曉,山淩終於支撐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跟索命修羅打鬥時受了內傷,又追擊黑衣人十幾裏,回來後又馬不停蹄尋找朵兒,後來傷口崩裂沒有即使治療有些失血過多,再加上一夜沒有吃喝隻是趕路,山淩這會兒由於朵兒的失蹤的心神也是受到極大影響,終於有點支撐不住了……
“都是我該死,若是你受到任何傷害,即使與天下人為敵我也要滅了那兩個惡僧。”山淩口裏喃喃自語,忍不住一聲長嘯,驚得棲息的鳥兒撲棱棱的飛起一大片。
隨著山淩的長嘯,稀稀拉拉的叢林裏閃現出幾團綠油油的鬼火,山淩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之前圍攻自己和朵兒的那個狼群,隻是那會兒被山淩打死頭狼和一種狼嘍囉,現在隻剩下五六隻逃命而去的野狼湊在了一起。
野狼見了山淩也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怎麼跑路都忘了,嗷嗷叫著一頭栽在地上爬不起來,看來山淩對它們造成的心理陰影不小。有膽大的勉強還能跑兩步,見同伴沒有跟上來,回頭一望,就見山淩虛弱的緊,好似不堪一擊的樣子。但狼畢竟是狼,記仇又謹慎,不知道是不是山淩示弱誘敵上鉤,一時間也不敢上前,但又舍不下這報仇的大好時機,也是有點拿不定注意,湊在一塊兒低聲嚎叫著善良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