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已死男友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榮程坐在刑偵組的辦公室裏跟深夜的幽靜融合在一起久久不能自拔。窗外昏黃的燈光照著空空的街道,靜靜的等待著;晶瑩的雪在風裏起舞,一副世事與她無關的樣子;樹上稀稀落落的幾片葉子,無論怎樣都不願意落下來,這種堅持讓人唏噓不已;寬闊的馬路上,零零星星的跑著出租車,大多是空的;街道兩旁小區的房子裏,稀疏的亮著幾盞燈……
“組長,你怎麼還不走?”
穆蘊之給榮程麵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雀巢咖啡,坐到了他對麵的椅子上,似乎暫時也沒有走的打算。
榮程想了想把自己剛剛收到的一封信遞給了穆蘊之:“這是我剛剛出去吃飯的時候一個孩子交給我的,說是一個姐姐讓她交給我,還囑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猜是他找人拿來的,你應該不算他口中的人吧?”
穆蘊之咬著吸管翻了個白眼:“你才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神啊,還是那個讓你頭疼到現在的女鬼啊。”
“這榮程是隻長了一張讓人垂涎三尺的俊臉啊,這情商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啊,怪不得是個單身狗。”穆蘊之一邊打開榮程遞給自己的紙一邊在心裏吐槽著榮程。
紙上的字不多,隻有兩行:“公安局有內鬼,調查話劇社薑君帥。”
“薑君帥?”穆蘊之搓著自己不知道塗了幾層粉的手,“就是三年前遊晗奸殺案的那個目擊證人?”
穆蘊之反複擺弄著手裏的這張紙:“這個人防範意識還蠻強的,居然連字都不寫,這幾個字是用剪出來的字拚起來的。紙也是普通的A4紙,你從哪裏看出來是他的作為?”
榮程奪過了穆蘊之手裏的那張紙:“這張紙的主人肯定是熟悉咱們案子的人,還具備很強的反偵查能力跟自我保護能力。除了他的話,你覺得還有可能是誰呢?”
穆蘊之掀開了咖啡杯的蓋子,大口的喝了兩口咖啡,要不這個夜晚還真是難熬:“可是這也不能說明這張紙是他給弄來的啊,畢竟要是不出安陽心理檔案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想到組裏有內鬼。他並不在這裏,也沒人告訴他這一回事,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榮程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有些出神:“他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可是他手裏的東西很可能跟安陽的心理檔案一樣遇到了別人的爭搶。所以他也認為咱們局裏有內鬼,畢竟他身上有的那個東西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呢……”
“兩個人?除了你還有誰啊?”穆蘊之看榮程恍惚不定的樣子,心裏覺得那個人自己應該也是認識的,“公明,李主任,還是於曉?”
榮程瞥了穆蘊之一眼:“蔣依依失蹤的當天,我跟杜楓、於曉我們三個人去了蔣依依的病房查看。於曉從蔣依依的枕頭底下翻出了一卷膠卷,後來這卷膠卷一直是留在了杜楓身上。我想,杜楓知道內鬼的事情大概也是因為這個膠卷的事情才知道的吧。”
一陣沉默無言,穆蘊之手裏緊緊地抓著咖啡杯。榮程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穆蘊之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想到這個所謂的內鬼誰的嫌疑最大了。
“這不太可能吧,她……”
榮程臉上愁容滿麵:“她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警察,從畢業開始就開始跟著我,我對她的感情比誰都深。我也不想是她,可是如果證據都證明是她的話我們也無可奈何。”
穆蘊之臉上閃過一絲焦慮:“那你會怎麼辦?”
“我們是朋友,是一起經曆過很多事情的戰友,但是我更是一個警察。”無盡的歎息在黑夜裏格外的清楚,蔓延在幽靜的氣氛裏,使無聲的空氣變得壓抑,無奈……
“今天都來得挺早的啊。”
昨天一天一夜的大雪總算放開了晴,隻不過道路上的積雪已經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對於穆蘊之這樣的女司機來說可是最痛苦的事情,當自己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別的人早都已經在忙開自己的工作了。
“收拾收拾,跟我去一下理工大學,我想再去一下那個話劇社。”
穆蘊之撅起嘴嘟了一聲:“還去啊?你昨天不是已經去過了麼,你都在那裏幹嘛了?”
“看話劇。”榮程說道,“昨天你給我來了電話讓我保護高夢之後我就隱隱約約猜到了你的想法,就暫時放棄了詢問的想法,看他們表演了一下午的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