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嗎?哭什麼,哭了隱形眼鏡還怎麼帶?趕不上電車,你會失業的。”
鹿瀟強壓住心中的悲傷,衝著鏡子裏的自己狠狠的說道,可眼淚仿佛根本不理會這一套,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行,你贏了,哭完就去辭職。”
鹿瀟頹唐的將隱形眼鏡丟進盒子裏,走回臥室,背對著在一旁沒睡醒的室友輕輕的啜泣起來。
她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思念,快將她溺死了。
記憶裏,那個人的樣子已經不再清晰,隻是情緒還很清楚。
在國內的日子,每一天鹿瀟都過得很難受,傳統而略顯愚昧的家庭,高壓下的催婚親戚集團,沒有人在意鹿瀟的感受,即便是家人,在意的也仿佛隻是一個體麵的外表。
“你該結婚,你該生子,你該有個公務員的好工作,你該好好聽我們的話。”
鹿瀟變得越來越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不知道為什麼而說。
仿佛所有的言語都是自說自話,這是一場得不到共鳴的“獨角戲”。
而這一切,終止於“白糖”的出現。
鹿瀟已經不太記得是如何和白糖建立那麼深的羈絆了,如今想想,那大概是個很好的時機,兩個人都有一些難以言說的脆弱,又總能對彼此的經曆感同身受,甚至,還有點欣賞彼此身上小小的“才華”。
以網絡社團和廣播劇,作為契機,二人相識,自合作到深入地了解,也不過僅僅花了一年的時間,那感覺卻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大概是應了那句一見如故的成語。
“你相信,這世上有知己嗎?我覺得你是我的知己。”
鹿瀟看著手機屏幕上彈出來的對話框,笑了笑。
“我也覺得是。”
之後的對話,如同一組亂碼,在鹿瀟的腦海中“呲啦啦”的閃爍著,鹿瀟抱著頭,忍受著腦袋傳來的劇痛和心煩意亂的感覺。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請你相信我。”
“我信。”
“我最討厭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脆弱的一麵。”
“我喜歡看。”
鹿瀟的眼淚溢出眼眶,她討厭這些突然出現的對話,即便是後來所有的社交軟件都拉黑了,這些瑣碎的句子夾雜著彼此的情感也從未間斷過。
“你騙人!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
(3)
“你真的決定回國了?”
老師看著鹿瀟的樣子,有些擔心。
“是的,我有一些事沒有完成,當我做完了,就會回來,不必擔心,因該隻有一個星期左右。”
鹿瀟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有些憔悴,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過了兩年。
這兩年的艱難,當真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這兩年光顧著掙錢,也該回國去看看了”。
鹿瀟笑了笑,向老師道了謝。
“好,一路平安”
自成田機場登機,到天河下機,中間需要五個多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