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珂努力撐大上眼皮與下眼皮的差距,不讓他們兩個相親相愛。
抬眼看了看時間,她都不曉得打了幾個嗬欠了,而單競堯卻還沒回來。
電視仍在上演著《哈姆雷特》,這麼晚沒睡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的“功課”還沒完成。還讓姥姥臭罵了一頓,她真的沒有藝術細胞啦,她實在聽不出這種無聊透頂的台詞有什麼動聽的。
門打開了,長毛地毯吸去了輕微的腳步聲,單競堯褪下外衣,坐在跟莫琳珂相同的沙發上,長臂一攬,將昏昏欲睡的她摟入懷裏。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你以為我不想啊?還不都是他害的。”她指著電視抱怨,“對了,下午有個日本人來找你。”
“是洋子。”
“你們見過了?”
“沒有,我現在才知道。”這不難猜中,會搞這種突襲遊戲的人也隻有洋子一個了。
“哦——”她恍然大悟,“日本隻有一個還不論其他國家的,說不定啊,在哪一個沙漠綠洲還養著一個呢!”
他以食指彈了一下她的腦袋,“亂說,洋子是我師父的女兒,再說了,養你一個就夠我頭疼了,我哪能分身術跑遍世界各地。”
她拿起抱枕向他砸去,預料中的事,讓他閃過了,枕頭戰士英勇地撞到牆上,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誰讓你養了,我隻不過是吃你的,住你的,用的東西一半是我的,你見過我穿你的鞋子,穿你的衣服嗎?”她氣嘟嘟地朝浴室大喊。
“你老愛搶我的室內鞋。”
“那隻有在我找不到我另一隻鞋子的情況下好不好。”
“那穿我的襯衫怎麼說?”
“那是因為寬鬆鬆的衣服穿起來很舒服嘛,但我沒穿你西裝,也沒穿你的皮鞋。大不了算用你的三分之二,可還有三分之一是我自己的,養人三大必備條件缺一不可,所以你根本就不能說是養我。”她努力為自己的名譽而戰。
浴室門被打開了,高大的身軀在浴室門前站了一會兒,接著走到電視機前,關掉一切電源。
“還不睡嗎?”他問道,劍眉微挑,眼中帶著一份笑意。
“競堯!你幫人家寫讀後感好不好?”她一定過不了關的。
“姥姥一定會發現的。”
“啊?”她欲哭無淚,“那我得折磨多久啊?”她的國文是最爛的一科了,而鑒賞部分更是抱鴨蛋的常客。
她泄氣地躺平在床上,“我寧願去當園丁,也不要玩這個。”大不了再剪掉老頭的蘭花,再搬小筱出來救命。
柔軟的大床一陣震動後,一個巴掌聲響起,屋裏便一片黑暗。
不停地轉動著眼珠子,她現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競堯,你去跟姥姥商量一下,直接跳過這一關行嗎?”
耳邊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但她知道他是裝的。
“我跟你說真的,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要不的話,你找你那個日本小師妹幫你吧!”
她狠狠放了話,可他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競堯!競堯,你真的睡了嗎?”
終於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床來,“是的。”
“睡著了為什麼還能回答我?”
“我在說夢話。”
“討厭死你了。”狠狠地拍了他一掌,屋裏又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線讓她自己受不了,一個擊掌,黑暗再度籠罩。
看來,他是不打算理會她了。
她嘟著嘴,翻過身背對他,半響後是在忍不住,再度爬起來。
“競堯,我吵到你了嗎?”她問道。
“對。”
“唔,我現在又睡不著了,我們來聊天,聊聊你那個小師妹好不好?”換個話題總可以了吧。
“不好。”
佛都有火了,她使出降龍十八掌,對著他一陣好打,燈接收到感應信號,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隨著最後一掌,燈又熄了。
她累得直喘氣,被揍的人仍沒移動分毫。
“你欺負我!”
他睜開眼,看著黑暗中怒火燃燒的她。
“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破涕而笑,“還不就是姥姥那碼事,你試一試嘛。”
“我盡力。但不一定會成功。”
“那好吧!”這個答案她隻能勉強接受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那個親親小師妹的事。”她再次擊掌,可憐的燈又得工作了。
深幽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我生命時候說她是我親親小師妹啦?”
“這不就說了。”她揶揄地說,“你們兩個會那麼簡單才怪,見到她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一個老頭加姥姥還不夠,又不是上輩子欠了你,憑什麼要我來還這種債,明明已經脫離書本還要來‘考試‘,你倒好,成天都見不到影,留我一個人在本家。我們已經住在這很久咧!什麼時候才回那邊,還有……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