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蔻從來沒有害過自己，就算是作為一個母親的不合襯，都是與原主，而此刻麵對這樣一個趙葉蓁，所接受的隻是她壓抑卻深刻的母愛。
“娘親。”
她在施玉蔻欲走之前，終於從唇齒間發出了這個音節。
施貴妃猛然回頭，眼神裏是不可置信地光芒，淚水在月光下也折射出驚喜的色彩。
“你叫我什麼？”
“娘親。”
趙葉蓁深吸一口氣，堅定不移地念出這個稱呼。
“好，好。”
她能感覺到施玉蔻的手指收緊，其力度之大幾乎要掐進肉裏。
“快走。跟我走。”
她又陡然拔高了聲音，拉著趙葉蓁的手就往外偏殿衝。
“等會兒我會叫我的心腹婢女進來，我們換上丫鬟的衣服，想辦法溜出去。”
“這人可靠嗎？”
白其琛有些不放心。
“可靠。沒時間了，快點。”
她說著向外麵大聲喊道，“青雨。”
不一會兒就有婢女小跑著從外麵進來。
青雨？
趙葉蓁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和青鸞？”
施玉蔻長歎一口氣，“這是你父親給我的丫鬟，和你的丫鬟青鸞本來是一批訓練的侍衛，專門用來保護我們母女二人，我進宮的時候就隨著我進宮了，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既然是趙府的人，白其琛就放下了那顆防備的心。
青雨低著頭進來，首先對眾人見禮，施貴妃吩咐他不必客氣動作快些，她這才開始寬衣解帶。
“等，等等。”
白其琛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潮紅。
“哦，”青雨似是這般才反應過來，“九皇子恕罪，奴婢不能明目張膽的把衣服帶進來，隻好先辦法把它們都穿在身上了，還望娘娘和趙小姐不要嫌棄。”
隔著月色眾人這才仔細打量青雨，發現她果真有些臃腫，雖是夏季的窄袖薄衫，但穿上兩三件，這時也是汗流浹背。
施玉蔻麵色如常，也直接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趙葉蓁穿得薄，隻好折去偏殿換好了回來。
青雨接過施貴妃的外衫套上，麵色也沒有絲毫猶豫，可以看出是個果斷幹脆的人，倒是和青鸞很像。
換好了衣服施貴妃讓白其琛先行離開，去一旁的宮道上等候。
因為帶著三個人沒辦法翻出去，白其琛利落地照辦。
趙葉蓁跟著施貴妃往宮門外走去。
“什麼人！”
駐守在那裏的禁衛軍當然發現了這兩個小丫鬟。
“我是宮裏當差的青雨，娘娘夜裏魘了，我去給她拿一副安神藥。”
那守門的禁衛軍看著隻是兩個丫鬟，也沒仔細想，總之上麵是說不讓貴妃出宮，也沒真的想把貴妃怎麼樣，索性就不想管了。
萬一這宮裏娘娘嬌貴出了個好歹，這位又是個聖寵不衰的主，最後責任還不是他們這些當差的來擔。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一陣煩躁。
“去去去，快些回來，別讓你們娘娘久等了。”
“好的好的。”
施貴妃忙不迭答應，對著趙葉蓁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走過。
一直到確信對方看不見的角落裏，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咱們走吧，路上不要到處張望。”
趙葉蓁得了吩咐依言跟著施貴妃。
下一個轉角就看見沐浴在月華之下的白其琛，一身白衣銀發飄飄。
“九皇子。”
施玉蔻點頭示意。
“還請九皇子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