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安心吃過晚飯,約定輪流守夜,剩下的就去馬車上擠擠休息。
沒吃完的肉類被風幹打包,阿芬又另起爐灶給小毅準備了流食。
趙葉蓁看著這兩個小病人,深感無力,隻在內心祈求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就駕車出發了。
白其珣要替她,她死活不依,將小家夥趕到馬車中睡覺。
索性一路上再沒遇見什麼事情,腳程也比昨日快多了。
日薄西山的時候就到了目的地。
“你們看,”臨近陳獵戶家的時候,阿芬顯得有些焦躁,不住的往外張望。
“那裏就是陳獵戶的家了。”
順著阿芬的目光看去,陳獵戶的家在更高的山上,山上有一處突起,又是從林掩映,所以從下往上看時,不經人提醒或是細細留意根本瞧不見那個屋子。
好地方,她心底最後那一塊大石也逐漸落地。
本來把阿芬留下來趙葉蓁就擔心會使她陷入險境,陳獵戶雖然獨居山上,但難免和人打交道,如果被看見阿芬住在他家,那就麻煩了。
可現在阿芬若是住在陳獵戶家,隻要她不經常露麵,藏在屋子裏,等閑也不會有人注意,更何況獵戶經常上山,居無定所,也不會有人刻意打聽他的去想。
在阿芬的指示下眾人饒了一大圈才將馬車趕上,阿芬從馬車上跳下來,快步走到小木屋前。
“老陳,老陳。”
屋內無人應答,阿芬又喚了兩聲,依舊如此。
她眼珠轉了轉,在門口來回踱步,突然一擊掌,獨自繞道屋旁的小竹林裏,竹林裏種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開的正豔。
阿芬站定在一株前,手腳麻利地扒開花下的土。
仔細看來,那土還很新,顯然是最近填上的。
沒挖多久就摸出一把鑰匙,將門上的鎖打開了。
她推開門,轉過身對兩人說,“好了,大家快進來。”
趙葉蓁和白其珣對視一眼,也快步走了進去。
阿芬卻不進,將馬車趕到竹林裏,又把小毅扶出來,這才進屋。
兩人幫著她把小毅安置,趙葉蓁這才開口。
“大嬸怎麼會有陳獵戶家的鑰匙。”
阿芬神色一變,“不是不是,我們沒有做出什麼苟且之事,隻是老陳有個習慣,他出門之前經常把鑰匙埋在那裏,我因為經常到他家裏來送東西,也不可能每次都遇見他在家,所以他才把藏鑰匙的地方告訴了我。”
趙葉蓁點點頭,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這樣也好,若是陳獵戶真的心儀阿芬,他們才能放心的將阿芬放在此處,否則,還要同阿芬一起走得更遠,直到沒有人認識她。
看著她忙前忙後像女主人一樣,又是給他們倒水,又是給陳獵戶收拾屋子,屋子很整潔,隻是積了些灰塵,倒是能看出這個獵戶並非懶惰沒有收撿之人。
趙葉蓁高興阿芬能找到下一個歸宿。
她從不認同女子必須從一而終,像阿芬這樣,遇見一個人渣,從一而終就是對自己生命,也是對養育自己的父母的不負責任。
“那陳獵戶什麼時候回來,”白其珣出聲打斷了趙葉蓁的想法。
阿芬停下手中的活計。
“按我之前來的時候看,近兩天老陳應當會回家才對,他還不知道我家出了事,以往每月我都是這個時候過來,後來他也就這個時候回來。”
那看來等不久。
白其珣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