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兩人便上路,陳獵戶不放心他們,非要送他們一程。
還拿出借口說要給小毅請大夫,趙葉蓁無法,隻能順著他們去了。
臨行前阿芬攔住兩人,悄悄塞給他們一個包袱,是她從家中帶來的。
“二位,請務必收下這個。”
趙葉蓁打開一看,竟是滿袋成色不一的珠寶首飾。
“這是?”
據他們所知,阿芬家裏一貧如洗,還有個揮霍無度的丈夫,這些錢財倒是來的蹊蹺。
“這些都是我丈夫行那不義之事時,從那些可憐人身上搜刮來的,銀子已經被用掉了,隻有這些珠寶首飾,上麵隻要人,其餘一律不管,他就將這些也扣下來,雖又害怕變賣被人尋上門,隻好留下。”
阿芬誠懇地將包袱像他們這邊推了推。
“我並未和老陳說,想來他也不願意用這些錢,我們有手有腳的,但你們.......”她麵露猶豫之色,“你們畢竟還是兩個孩子,雖說有些本領,可若是沒了錢財總歸也英雄氣短,你們就收下吧。”
推辭不過,趙葉蓁兩個雖然不缺錢,也隻好收了,他們介意這是贓款,但自己並不是太在意,再說了,身上的錢財也是越多越好,畢竟一路上花錢還是不少。
“可小毅怎麼辦?”
但是她心中仍有最後一點擔憂。
“沒關係的,我早就存了些錢,因為你們幫助沒有被人渣拿走,等小毅病好之後,我們粗茶淡飯也能活。”
趙葉蓁點點頭,“走吧。”
她揣了錢財,和白其珣坐上馬車。
阿芬這個人,雖說有些弱氣,卻也在遭逢大變之後懂得了反抗,積極為自己爭取利益。
改日回來,再來仔細解決琉璃寺的事,幫他們擺脫困難。
三人駕著馬車告別木屋,不久之後陳獵戶便下了車,將韁繩交給趙葉蓁,去尋大夫。
“你們沒問題吧?”
“放心,我們可以的,大叔再見。”
白其珣笑容乖巧。
陳獵戶擺擺手,目送他們消失在前方。
這些大戶人家的子弟,究竟要去做什麼呢?
兩人經曆這一番波折,頗有些如臨大敵的意味。
兩個孩子獨自駕馬的確是有些奇怪,趙葉蓁索性束發,搖身一變做一個小子的模樣,白其珣換了他原先的衣服,裝作大戶人家的公子,對外就稱小廝帶著公子出遊。
索性大戶人家哪裏都有,隻要不說自己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這樣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這樣就隻能由趙葉蓁一人駕車。
沒有了阿芬引路,他們不得不改走官道,但這樣就必須加快腳步,以防被追上。
琉璃寺那些人倒是不擔心,隻是皇帝......
行至下一個城邑的時候,趙葉蓁發現城門關卡處有官兵把守,手上拿著什麼正在一一盤查。
“下一個!”
她跳下馬車,牽著馬兒緩步向前。
“你!哪兒來的,去哪!馬車裏的是什麼人!”
官兵一臉嚴肅,她諂笑著鞠躬,“大人,小的從前麵那個鎮子來,帶著家中少爺來尋親,這個馬車裏正是我家少爺。”
說著,偷偷瞥一眼對方手裏的畫像。
畫像上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女裝的自己!
還有一人,看麵相很是眼熟,腦海中微微思索片刻。
白其琛!
在她思索的當口已經有人去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見馬車內隻有一個衣著還算富貴的公子,可馬車卻看起來極其破舊,小廝也看起來灰撲撲的,想來是哪個破落戶尋親來了。
公子年紀太小,與畫像上的對不上。
衛兵看也不看他們,“下一個。”
這才安安穩穩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