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次住院好好休養,出院後少喝一點酒,要不然馬阿姨又要埋怨您了!”華佑文笑道。
“是,以後要少喝!”李國安有些無奈。
“還喝,我告訴你,你出院了再喝我就和你離婚!”馬家芳大為生氣地道。
“說些什麼啊,這是醫院,別胡鬧!”李國安用頗為責怪的眼神看了眼馬家芳。
看見李國安不高興起來,馬家芳才住了嘴,隻是心裏頭依舊不舒服!
雖然平日在家裏馬家芳大事小事一把抓,但是在外麵還是要給李國安留幾分麵子的。
小文這孩子自己把他當家人了,但是病房裏麵還有病友啊,而且這是醫院,醫生護士經常要過來查房量體溫,聽見了也不好!再說自己是醫院的護士,認識的人也多,真要傳出去了,被好事之徒添油加醋地編成什麼笑話,誰臉上都沒有光彩。
馬家芳雖然有時候愛使小性子,不過今天還是忍住了,心裏頭直念叨:現在你是病人,先讓著你,等出了院回了家,好生收拾你,到時候叫你好看!
“嗬嗬……”看著這兩口子分別瞪著對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華佑文隻好用笑容來化解這一刻的尷尬。
“你叔,你這肝到底是怎麼回事?”華佑文問道。
“嗬嗬,有些小問題,需要休息幾天!”李國安很樂觀。
“還小問題?已經脂肪肝了,都是喝酒引起的,再喝下去就肝硬化了!”馬家芳在一旁補充道,神色頗為不善。
“嗬嗬,使有些問題,但是還不是致命的問題!”李國安沒有回避問題。
“啊,這麼嚴重啊!看來您以後真的要考慮戒酒了!”華佑文語氣有些沉重。
肝是人體的重要器官,其作用的重要性不容置疑,真要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看著大家神情都那麼地凝重,李國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知道大家是在關心他:“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怎麼會不愛惜啊,以後會注意的!”
聽到李國安語氣變軟,馬家芳才稍微解了些氣,坐在一旁不說話,隻是不停地拿眼睛瞅他。
李國安知道這是催他,要他跟華佑文做思想工作,去麒麟中學上班。
“小文啊,我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啊!班上的課不能不上啊,你就先去學校幫我頂幾天,到時我出了院好好謝謝你!”李國安慢慢道。
“嗬嗬,李叔,您請假了學校裏不安排老師代課嗎?”華佑文問道。
“安排是安排了,可是我帶的班多,學校曆史老師又少,還有個女曆史老師上半年剛結婚,現在懷孕了,每天挺著個大肚子在上課,隻怕過不了幾天就要請假,學校裏麵實在安排不過來啊!”李國安皺眉道。
“那不能從外校請老師嗎?”華佑文疑問道。
“曆史學科不是熱門學科,真正曆史專業師範畢業的老師不多,更何況現在開學一段日子了,中途很難找人的,再說我休息幾天就會去上班的,你現在先去幫我頂一段時間,大概半個月我就出院了!”李國安勸道。
其實醫生跟他說的是住院半個月,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然後來複查,情況樂觀才能去上班,不過他在這裏真真假假的,沒有說出來。
“可是我真的不會講課啊,上次進去上了一節課隻寫了個課題就下課了!”華佑文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李國安微微一愣,隨即安慰道:“誰一開始就會講課啊!我當年剛畢業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連課題都寫錯了,一節課講得結結巴巴的,學生聽得雲裏霧裏,我的指導老師坐在教室後麵直皺眉頭,第二天他又把那節課重講了一遍。可是現在幾十年下來,我成了學校的明星教師,誰聽了我的課不翹大指頭,教學事跡和個人照片還貼在校園的“名師欄”上給學生和家長參觀呢!”李國安有些得意道。
“吹,你就知道吹!在學校是明星教師算什麼,今年教師節在人民劇院舉行的西京市十大明星教師頒獎典禮你怎麼沒有上去領獎,隻會坐在下麵鼓掌!”馬家芳又在打擊他。
“這個嘛,黨的政策不是說要推行幹部年輕化嗎?學校還不是要推幾個年輕人出去,我這把年紀了還跟他們爭什麼榮譽啊!要知道評上了市裏的明星教師學校在分房子上會照顧的,今年學校推出去的趙老師從外地來學校幾年了,一家三口住著二十幾平米的寢室,我能不讓著他嗎?”李國安不尷不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