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要你接替他的位置,你是怎麼想的?”
香菜對大聯盟盟主之位一點兒想法也沒有,她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忙,沒工夫管那麼多事。”
她搖頭晃腦一陣,暈眩感和困意一起襲上頭來,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快張不開的雙眼到處找能躺下的地兒。
“這兒怎麼連張床都沒有。”
聽她不滿的嘟囔聲,藤彥堂哭笑不得。這裏是他的辦公室,他怎麼可能會在辦公室裏放一張床!
“我今天在賞月樓,正巧碰見金爺。我聽他那意思,他是一定要你接替他的位置,好像還很肯定你一定會接替他的位置,你覺得你自己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答應他當這個盟主。”
香菜撓著腦袋,幾乎是不假思索,“百利而無一害。但是我覺得吧,大聯盟盟主這個位置,不管誰坐上去都會燙著誰的屁股。我從來沒做過殺人的生意,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想去做。這個盟主,誰願意當誰當去,我是沒那個閑工夫。”
大聯盟的人如果一定要招攬她,總不會來強的吧。香菜如果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坐上盟主之位,對誰都不好。選擇的權利,她總是有的。
這會兒,香菜的酒醒的差不多了。
比起大聯盟,另一件事更讓她感到糾結。
“我哥的通行證,你給辦好了沒?我記得上回你可是說了,八月十五過後,一定能辦下來。”
藤彥堂審視香菜,看不到她眼中醺醺然的醉意,心裏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這丫頭的酒,也醒的太突然了。
他起身繞過紅木辦公桌,打開了一道抽屜。
香菜有點喜出望外,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到了她哥的……
誒?
藤彥堂從抽屜裏拿出來的東西貌似不是通行證啊。
通行證是個巴掌大的小本,可藤彥堂拿出來的卻是一份比臉的麵積還大的文件。
那什麼鬼?
香菜茫然的望著他。
藤彥堂臉上沒什麼表情,從他幽深的雙眼中也看不出他此刻有什麼別的情緒,此刻他異常的平靜。
“你哥的戶籍想要辦下來,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去年國府才頒了《戶籍法》,眼下熱乎勁兒還沒過去,像滬市這樣的大城市對流動人口的管理比以前要嚴格很多,農村戶口想要轉城市戶口,必須要有本人出生地的戶政所出示一份書名證明。我派人去你們老家聯係當地的戶政所,戶政所的人去你們家審查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你二叔占了你們家的房子,不承認你跟你哥是林家的人,所以戶政所的書麵正麵一直沒有開下來。”
一想到林二叔那鴆占鵲巢的可惡嘴臉,香菜就恨得牙癢癢。她一早就知道林二叔攛掇他們兄妹來滬市尋父,壓根兒就沒安好心!
“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藤彥堂將剛才從抽屜裏拿出的那份文件撂給了香菜,“你隻要在上頭簽個字,你哥的戶籍和通行證,明天就能辦下來。”
香菜埋怨的看他一眼,既然有這麼高效的方式,他為什麼不早說?
香菜抓起那份文件一看,雙眼猛的張圓。
噗咻咻——好像有一隻膨脹的氣球一邊漏氣一邊空中飛竄。她此刻的心情就跟這隻氣球一樣,從膨脹到萎縮到一萬個草……
尼瑪尼瑪尼瑪,這尼瑪不是結婚登記表麼!
還是蓋過了紅章的!
結婚登記表上,男方那幾欄已經填好了,隻有女方的信息是空白的。
香菜手抖起來,思緒翻江倒海,心情也是波瀾壯闊。她怎麼就整不明白藤彥堂到底是幾個意思?
香菜從震驚的餘韻中回過神來,偷看了不露聲色的藤彥堂一眼又一眼,“你說……我現在要是回賞月樓去,金爺還在不在?”
老子特麼的要去當大聯盟的盟主,誰也別攔著!
她就不信她當了盟主之後,搞不定一個人的通行證!